郑沅溪那日失魂落魄的出了宫后,便回了驸马府。云仲辽请得了十万精兵也回了北瞰,郑沅溪每日只是上朝下朝,去尚书省处理公文,埋头到天黑才回驸马府,有时候夜太深了,更是直接就在尚书省的书房里睡了。郑沅溪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怕自己一旦得了清闲,顾裕萦那一言不发便离开的样子会重复的在自己的脑中,偶尔在进宫的时候遇见公主,也是立马低了头躲开,公主也来过驸马府两三次,全被自己以身体不适挡了回去。
这日下了朝,郑沅溪依旧准备去尚书省处理公文,半路却杀出了程咬金,这程咬金便是半月不见的长公主大人。
“驸马多日来对本宫避而不见,可是厌弃了本宫?”
郑沅溪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一眼自己便会万劫不复一般。
“沅溪不敢,只是近日公务繁多,哪来厌弃一说?现下在尚书省还有要事要办,先行一步,待空闲下来再向公主请罪。”
说完便埋着头急急忙忙的跑了,顾裕萦看着那慌不择路的郑沅溪,心中有些烦闷,这些天来这人竟一次都没有再找过自己,在宫中遇上却就像见了鬼一样拔腿就跑,好,你不找我我亲自找你,顾裕萦放下身段去驸马府找她,她却称病不见,着实令人气愤!
郑沅溪赶到尚书省,尚书省的左丞右丞还有仆射都事却将她堵在门口。
“大人,今日公务稀少,我等已经处理完毕,现下大家都要去探香楼开心开心,大人索性一起?”左丞一脸媚笑的邀着。
郑沅溪连忙摇手,这楼一听名字便知不是什么好地方,公主虽然不要自己,但起码名义上还是公主的驸马,怎可去那些烟花之地。
岚兴在多日与郑沅溪相处之下,早就没了当初的间隔,知道这驸马爷尚书令大人是个有才有品而且平易近人的主,越发是恭敬。
“大人务须担心,下官听闻公主也好些日子没有回驸马府了,怕是今日也不会回来,这探香楼新来的花魁可也是个风雅的人,虽是身处烟花,却也是无妨的,大人不如就陪我们走这一遭吧。”
岚兴的一席话刺中了郑沅溪的软肋,愣了愣便道:“反正今日也无事,沅溪就陪诸位大人尽兴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那探香楼。
楼外是人山人海,挤得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诶哟~各位大人快快请进,今儿我们聂蓝姑娘第一次登台,各位大人可要多多捧场呀~”那门口的老鸨涂了个鲜红的大嘴儿,肥胖的身躯风骚的扭动着,一张香帕舞的可是威风凛凛,郑沅溪被那老鸨吓得不轻,连忙拉了几人进了那探香楼。
要说外面人山人海,这里面也是个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了。岚兴早已订好了楼上的雅厢,几人也不愁没有位置,将将入座,便听外面传来悠扬的琴声。
只见高台处,一位穿着蓝色轻纱,蒙着蓝色面纱的女人施施然的坐在那里弹奏,行云流水的曲子让原本喧闹的大堂顿时陷入了安静,似乎怕是滋扰了这美妙的琴声。一曲罢了,大堂里依旧是鸦雀无声,不知谁先叫了一个好,雷鸣般的掌声便倾然而出。
那蓝衣女子站起来福了福身子,取下面纱,乐声再起,又开始翩然起舞。杏眸含春,身姿窈窕,双唇微张,万千风情不足道。台下的那些男子皆是看花了眼睛,目瞪口呆,恨不得一口吃了台上的女子,那女子并不理会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自顾自的跳着舞,曲终舞罢。
老鸨在这个时候扭着肥硕的腰身上了台,瞬间也让台下的男人们熄了火。
“各位公子晚上好,我探香楼今日要为聂蓝姑娘觅一位入幕之宾,想必刚才大家也见识了我家聂姑娘的风采,值不值得大家伙儿都心里明白,不过要做我们聂蓝姑娘的入幕之宾,须得文采过人,面目不憎,亲自被姑娘选中才行,哪位公子若有自信打动聂蓝姑娘的放心,不妨上前一试。”
第一个上前来的是一个彪壮大汉,朗声就道:
“姑娘艳如花,本郎正相配。若是愿屈身,我定使全力。”
郑沅溪听了这诗一口茶直接喷出,这…
堂下众人全部大笑起来,那蓝衣姑娘倒是宠辱不惊,还是一脸淡笑的端坐着:“这位公子的诗太过直白,聂蓝还真是喜欢不起来呢。”
堂下的人闻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那大汉被羞的面目通红,哼了一声便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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