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深并没察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胸膛越来越贴近她了,乔轶卿那脸熟得简直就像个西红柿。
乔轶卿觉得喉咙有些干燥,适当地咳了一声:“那个,老穆啊。”
穆以深眼睛却盯着桌上的大叠资料,倏然间,他揪着眉,修长的指尖抵指着资料的一处地方,声音懒懒散散地:“补充一点,榕树尸骨案,两人作案极高。”
她揪揪眉:“怎么回事?”
老穆的嗓音在她头顶低低地回响:“李强死之前被人捆住了手脚,是两种结绳法,方向不同,唐浩是左撇子,还有个人用的右手结绳法。”
乔轶卿了解性地点头。
穆以深微微俯身,温热的脸颊贴着她的耳朵,双目瞧着榕树案子的资料。
这边乔轶卿已经快要不淡定了,上半身僵硬着不动弹,双脚却一直在急躁地动来动去:“那个,阿深,那你坐着吧,我站着就好。”
忽然安静了会儿,穆以深含糊着答:“今天夜里凉,你先去洗澡热热身子。”
乔轶卿捣鼓捣鼓脑袋:“对对,洗澡我得洗澡。”
老穆这才站直了身子,轶卿僵硬地站起来,与他对视了眼,说话结巴:“你,你坐下,坐下吧。”她莫名其妙移眼看着某处角落,又嘀咕嘀咕:“没开空调啊老穆你热不热?”
穆以深没回答,抬手仔细给她拢了拢耳际的碎发,手指尖都是温热的,弄得她生痒发热。
然后手捧着她半侧脸颊,默默低头亲了她的小嘴一下,没有多余动作,节奏不轻不缓,鼻尖还伴随着淡淡烟草的味。
沉沉的目光,他嘴角慢慢勾起来,静静说了句:“以前看你长发看习惯了,现在剪得这么短,我还是有些不适应。”
乔乔僵滞地点点头,目光瞪大,还没缓神。
他接着说:“你现在可以去洗了。”
乔轶卿脸又唰地一红,点头,逃命似的走了。
夜里阴凉,替团子整顿好了被子,才磨蹭着去了书房。
穆以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翻看油画本,然而搁在窗边的白板,已经被他写满了东西。
乔轶卿回想到了刚才的那一幕耳根子开始变烫。
她过去给他披了件衣服:“已经不早了,还是明天再看吧。”
老穆瞧了眼挂钟,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他点点头,这才放下手中工作:“你先去睡,我还有点事。”
让队长熬夜加班这种事情,乔轶卿怎么也做不出来,她笑笑:“那我也”
老穆抬眼看了会儿她:“你陪团子睡觉,晚上他会踢被子。”
“知道,但你也不能熬夜吧,你已经很累了。”乔轶卿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只见他嘴角噙着微微笑意:“抓到了人,我们这些老警察才能睡得安稳些。”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累坏了身子谁熬得住。
轶卿半半拉拉地点头,就去陪着团子了。
凌晨五点,天际隐隐透着半点光亮。
乔轶卿迷迷糊糊地起来想要去厕所来着的,可她这手往边上一移动,就抓到了只温热的手掌。
她脑子短路了,又捏了捏那手,懒懒地嘀咕着:“这谁的手啊,怎么在这儿。”
然后她的意识渐渐清醒,感觉越摸那是越不对劲了,慢慢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着那边,瞬间感觉这边有些刺眼
那老穆抱着团子睡觉的模样简直不要太萌!
她脑筋紊紊了一阵子,于是凑上前去仔细瞧了他们几眼,感慨:“真是百年难遇的情景。”
实在是憋得不舒服,就跑去厕所了。
于是顺带着穿衣洗漱,做好早饭这些事情之后,天色已经大亮,自从哈哈被她弄醒之后,就跑着过来啃她鞋子了。
乔轶卿无法子,将哈哈提上来问它:“给你吃的就不许咬我鞋了,懂没?”
笨哈哈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
轶卿摸摸它的脑袋说:“你什么时候能消停些,不要什么时候都给我装萌,我不吃这套。”
笨哈哈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早上徐晟发资料过来,证明那榕树下的尸骨,经过发丝dna比对显示确实是李蕊敏的父亲李强,致死原因是后脑受到钝器多次捶打,导致脑骨断裂,失血过多死亡。
死亡时间的初步鉴定也确实是在十一年前。
就算李蕊敏是凶手,这下的手也太狠了些。
乔轶卿并没有什么思路,希望今日高丽做笔录的时候,能说出点隐情。
穆以深起得很早,和轶卿懒懒地打了声早安,就去洗漱间了,团子也跟着去了,那父子俩倒是形影不离。
乔轶卿给他们准备了白粥面包和鸡蛋,就跑去洗漱间喊他们吃饭了,还没有踏进去,就听见了老穆温厚的嗓音:“牙齿要这么刷。”
团子说话的时候嘴边有些泡沫:“为什么要这么刷牙?”
穆以深说:“牙齿会变得很白,以后也不会蛀牙。”
团子问:“蛀牙很疼吗?”
“嗯,很疼。”穆以深给团子脸上擦擦净,接着说:“你妈妈从前就蛀牙,她拔牙的时候经常哭着对我说再也不要吃糖了,要好好刷牙。”
团子咧嘴大笑:“妈妈真厉害。”
看见他手把手地教团子刷牙,带笑的眼睛里尽是慈爱,乔轶卿没舍得打扰那父子俩,接着去准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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