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从案发现场抵达花苑只需十五分钟,一条林中大路通花苑,因为这处地带较偏,也没什么人居住,没设监控器的这些大小路口,多得多。
于丽丽私人公寓靠近花苑小市区最东边,那里新房刚刚建立,暂时没多少人买楼房,所以这栋楼也空了些,视野宽阔,对面还有几栋大厦似的高楼耸立,看得清清楚楚。
委托主管开了门后,俩人都仔仔细细看了遍,发觉室内很凌乱,于丽丽经常叫的外卖,厨房堆的各种泡沫盒,餐具,房间也是邋遢一通,柜子里的衣服堆得可以成座山,鞋袜摆的乱地,主管有些受不知这酸爽气味儿,就带着门出去等着了。
乔轶卿开窗透气,楼高风寒,气味已经快散得差不多了,转身瞧着卧室整体布局。
发现梳妆台上的唇膏粉底这类东西倒是摆的整齐,几张相册,还有张美容院的v会员卡和美容广告单杂物稳稳贴在左侧桌案上,看来被害者十分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
床上没什么东西,除了几本杂志书,新款曼纱包包,还有几只遗落床头的未开装安全套,衣柜里的衣服很多,整理蛮得当,还有挂着几件不同风格的男性衣服,褶旧蜷成条的内裤丢搭在最角落。
另方面讲,死者于丽丽性|生活很充沛。
客厅里有台待机的电视,沙发堆着几件外套,面前桌几上置着餐巾纸,水果盘,牙签。以及玻璃杯子,还存有些水,两堆瓜子果皮散在旁边,于丽丽招待过某位客人。
穆以深立在防盗门口,喊了她声:“乔轶卿,过来。”
“怎么了?”
他静立在那儿,指着防盗门走廊内部的一抹约莫43码带泥鞋印,说:“你有什么想法?”
她仔细看了会儿“男性脚印么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走进来很顺畅,直接放进来,看来像是个熟人情人?”
“于丽丽的私人生活她父母不怎么了解。”老穆双臂环胸,左肩微微抵着墙壁,不一会儿他才抬头:“三年前来到花苑小区这儿任职,幼儿园院长也许会知道她多一点的详细情况。”
花苑幼儿园在小市区正中央,路上堵了会儿车才给通行,乔轶卿笑着说:“我们这儿急着办案,要是堵车堵到晚上,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老穆深刻地来了句哲理的话:“走后门。”
组长权限大,什么都不怕
到达幼儿园的时候,院长正在和十几个孩子们玩耍,听到警卫有人找她的时候,才急急忙忙跑过去打了面。
“你好金院长。”老穆从内兜里掏出警|察|证:“我们有事,想问你有关于丽丽的情况。”
金院长的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很客气地请他们进门,在操场庭院那边入了座,周围的那些孩子们好奇地盯着老穆他们,经过那么段时间,好奇心也就过了,慢慢地又热闹嬉笑起来。
金院长是个40几岁的老妇人,家里也没什么人,剩下值钱的东西也就这幼儿园了,亏得孩子们很听话,她耳朵不怎么使唤,孩子们每次讲话的时候,都很大声地扯嗓子。
金院长:“她父母告诉我丽丽死讯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缓神,这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没了,这搁谁心里都不好受啊,丽丽她性子虽然不怎么好,但总归是条命。”
乔轶卿:“于丽丽她平时是怎样的人?”
金院长好似有所顾忌。
老穆解释:“您放心,我们只是想单纯了解一下于丽丽工作方面的习惯。”
金院长微微斜下脑袋,眼睛放远,枯扁的嘴巴慢慢松口:“刚见到丽丽的时候,蛮活泼的女孩,家境也好,带着孩子也不错,工作仔细认真,挺好的。
过了段时间,好像是本性就藏不住了,我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看见她从外边带了个男人进来,起初没怎么注意,还以为是她朋友同学来看她,没想到后来我偶然往她办公室里一瞥,就看见他俩他俩”金院长没说出来,但都明白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一孩子就过来和我说丽丽欺负她,我说怎么欺负了,琴琴就把胳膊拿出来给我看,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我当时看了就很生气,去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于丽丽没认错,还狡辩说这孩子平时就喜欢做小动作欺负同学,现在还污蔑到老师头上来了。
没过多久,丽丽就没来过了。”
乔轶卿将手机上照片放在院长面前:“是这个男人么?”
金院长眼睛一亮,直直点头:“对啊,就是这男人,我见了大概有三四次,没礼貌的痞小伙子,叫什么贾贾鹏。”
贾鹏这张照片就单独搁在于丽丽床头柜上,想来这男人对于丽来讲并非常人,留意才拍了下来。
金院长说这贾鹏就住这一带平房,还是租的,是个建筑工人,就在前面高楼工地上打工。还透露于丽丽经常带着去花苑美容院和歌舞厅玩,相处挺自在的。
“您最后一次见到于丽丽是什么时候?”
金院长想了会儿:“一周前吧,十月十九号,我记得她脸色不太好,叮嘱她下早班去医院。但二十号就没来过,打她很多电话也是关机,后来告诉她父母,她父母这才报了案。”
于丽丽于一周前失联,那么法医死亡鉴定时间很准确。接下去的他们去了施工工地,下车前乔乔喝了口矿泉水,老穆就这么看着她喝。
“”水瓶递给他:“你也喝点。”
老穆接过来,带水的瓶口与嘴唇接触,慢腾腾地喝了几口,然后拿下盖好瓶盖:“挺甜的。”
乔轶卿点头:“这水是挺甜的。”
然后他看着乔乔,乔乔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乔乔打电话给老程的时候,老程说他们人就在工地附近,说是可以待会儿找个时间汇合。
四点多的太阳就从云里冒出些头来了,天空偏乌蓝的颜色,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有些暖,两人和工地主管解释后,带着他们去见了人。
贾鹏正在后头休息,灰头灰脸地,眼睛像陷进去一样,脸上无精打采看着俩人,张张嘴:“你们谁啊。”
穆以深照样给他示看了警|察|证,眼睛盯着贾鹏:“警察,问你些事情。”
贾鹏声音有点颤:“什么事。”安全帽下面的那双眼睛,时不时躲避他们的探视,贾鹏吞吞口水:“但我现在没时间,我现在得回家去。”
“我们只是问问有关于丽丽的事情。”
贾鹏愣了几秒,声音很僵硬:“我不认识她,你们找错人了。”
贾鹏尽量放轻松,从他们旁边离开的时候,脚底用力,跑了起来。
乔轶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老穆两手指猛地勾住贾鹏的后方衣襟,臂膀用力往回拽,随即他右脚稳稳踢中贾鹏其腿关节,弄得贾鹏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穆以深右手稳当地钳住贾鹏两手腕,阳光照在他头顶,发影让眼睛显得愈加深邃,气也没大喘一口,淡淡地问:“那你跑什么?”
——
将贾鹏暂时带到了花苑警局,让他坐到椅子上的时候,贾鹏抖动着双腿,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在胡说些什么。
徐晟摸下巴思索着:“这贾鹏年纪轻轻地才过25岁吧,怎么变这样子了,跟吸了毒似的,不会真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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