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很快渗入大地土壤,白雾在地表蔓延,给这烦碌的城市添了几分焦躁感,乔轶卿暂时撇开琐事,这天上午九点,抵达化工厂时主管就过来接待,满是笑脸:“如果您们还是不放心的话,我大可以再领你们进去看看,这儿好大工厂,只要不耽搁你们时间就成了。”
车间里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老员工,机器运作声音很大,说话声音都得凑近耳朵旁才能听得见,老程和那位主管商量着在前面,乔轶卿走在最后,仔细细地看了看这工厂,老程二人兜兜转转还是没什么发现,就和乔轶卿出去了。
刚好接到了老穆的电话:“你们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进展。你在哪?”
老穆回答:“商店这里。”
“好,我们马上过来。”
走过去发现穆以深坐在外面的板凳上,旁边还坐着个七八岁的男孩,手里拎着袋零食,穿着凉鞋,正对着他叽叽呱呱地用土话讲事情:“我经常听见里面有哭声”
乔轶卿就坐他旁边去了,先开始没说话,两人都很专注这孩子的说话,老程从店里出来拿了包烟,这人还真是个烟鬼啊。
乔轶卿瞥了程钟汕一眼:“我会报告林安的。”
“”还让不让活路了嫂子。
那孩子走后,穆以深身子微微向后,靠在墙面上,脑袋仰着:“那工厂是有问题。”
老程啐了口:“这种时候就应该强行搜查,可惜上头不通,没搜查令,就没法子进去严查了。嫂子你看得这么仔细,你说说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那些孩子,被他们藏在地下室。”乔轶卿指明观点:“刚刚那位主管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可每当我们问及孩子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会抬起右手指重点三下,强调几遍我们这里并没有童工,虽然这种动作合常理,可他说完后手却完全蜷曲起来,显得紧张,一般情况下事由解释给人听,心里总会释然开来进而动作也会轻松。那位主管并没有。
加上,我们路经楼底下小门的时候,那还有个人守着,说是守仓库的,可他眼睛总是不经意往那边看,面目紧张,语速变快,很明显想带着我们往别处思考。
总而言之,就是老程你被他给忽悠过去了,那些看似深刻的话语,实际上都是为了隐藏门里那些孩子的事实。”
老程笑笑道:“老程我可是只被忽悠到一半啊,那工厂里头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有一点我很在意。”
“什么?”
“我在机器夹层里找到了张学生证,那时候主管还没来。”老程慢腾腾地从兜里翻出来,脸上喜滋滋地:“可不,终于被我逮到了个证据,可我就是不确定,这学生证究竟是那些孩子的,还是那些员工孩子跑进来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这张破旧卷曲的学生证也不知过了多久,仔细看了眼发现这名叫严莉莉的孩子,如果活至今年已经是满十四岁了,学校在很远省市里的小山口村子里,乔轶卿忽然记起失踪档案里的一件案子,就是在这小山口村子,发生过十多起重大孩童拐卖案件。
她与穆以深相互对视几秒,忽然肯定下来,不错了,如果真如猜想不错,不只是这一个黑工厂是贩卖儿童地点,其他各省,也有当年山村孩子被卖的情况,这次的黑伙贩卖集团,定要给端个底朝天。
之后通过网络搜查队的调查,终于确定严莉莉已在四年前走失于马头山村,这种情况下严莉莉很可能被困在工厂里,老穆在局长办公室里说了句话:“批吧,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了。”
“你说的证据就这个学生证?我知道你们心急,我这局长当了这么多年,心自然也急,可这证据不足,我没法下令搜查。”
于是穆以深递给局长堆资料袋:“里面就是那些孩子的照片,还有个短视频你看看,过了就批吧。”
局长半信半疑地揭开来看,哪想到越看脸色越铁青,最后惹得他直手猛拍桌面:“太可恶了!老穆!你现在就过去拿令进去逮人!”
乔轶卿正在调咖啡,想着不能打瞌睡的时候,老程就极速走过来拿衣服:“走了,去工厂救孩子。”
乔轶卿一愣,没想到老穆办事速度这么快,看见了进门的穆以深,他看了她自己一眼,随即笑道:“别呆着,去工厂。”
才笑起来:“好的穆队。”
原本工厂里的警卫是怎么都不允许警官进门的,后来看见手里正统的搜查令之后,有个不只是经理还是车间主管急到叫嚣着——特么假的搜查令还弄出来做什么!给老子出去啊!
一般这种反应,也足见对方是理亏在先,孩童在这工厂里的事实,也早已落定,穆以深往后做了手势,马上出来队人,把那些滋生闹事几个人全都围了起来,老穆问:“打扰警察办案,先进所里关几天?”
那三两人就噤声了
进入工厂地下室后,乔轶卿看见那些孩子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心疼,那些孩子好像都已经没力气走路,睡在破烂布堆上,没个像样的桌子,就连晚饭都是冷硬的馒头,严莉莉也在里头,很瘦很黑了,但人活着就好,总算让她有了个回家的念头。
这十几个孩子被救护车相继救出去后,上头才正式下达了封锁化工厂的命令,审问其犯人供出人贩子的各个名字资料来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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