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皱起了眉头,心说今儿一早五爷把七爷叫去不就是商量给这讨嫌的小子接风吗,怎么他来□□,三爷笑道:“这丫头懒惰的紧,难得今儿勤快,亲手烹茶,倒让你赶上了。”
虽说知道三哥对这丫头不一般,可没亲眼瞧见还不觉着如何,这一见着了才知外头说三哥收了个女弟子的事儿,竟是认真的,且对三哥对这个女弟子颇为喜欢,瞧这丫头的目光都格外柔和,透着那么轻松悠闲,如此自在的三哥,自己都不曾见过。
十四忍不瞧了这丫头几眼,见这丫头一脸不爽,便知不待见自己,惹得十四淘气上来,偏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怎么不想给爷吃你烹的茶吗?”
陶陶忍不住道:“不想,你就不吃了吗?”
十四嗤一声乐了:“给爷烹茶是你这丫头的造化,等闲的丫头倒是想给爷烹茶都没机会。”
陶陶愕然看着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惊了一下倒不禁笑了起来,这人要是脸皮厚到这种程度,还跟他置气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大度的倒了一盏道:“陶陶蠢笨,不如您府里的丫头烹的茶香,请十四爷勉强吃一盏,权当解渴了。”
十四倒不想她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规矩了起来,虽有些纳闷,却也没客气,端起来吃了一口点点头:“茶好,水也不错。”
陶陶倒不恼了,笑眯眯的道:“先说了,陶陶的手艺差,难为十四爷了。”
十四点点头:“今儿倒是规矩多了。”
陶陶懒得搭理他,吃了一小盏茶,见三爷跟十四说起朝堂政事儿,自己插不上嘴,也不耐烦听,便叫了顺子去搬梯子架到梅树下,左右看了看,相中了博古架上那个缠枝番莲的双耳小瓷罐,过去拿下来出去了。
十四虽跟三哥说着事儿目光却没离开陶陶,见她问都没问拿了架子上的瓷罐子就出去了,爬到梯子上去接梅枝上的雪,愣了老半天才道:“三哥,那个缠枝番莲双耳瓷罐,我记得的是前年您使了一千两银子费了些力气才淘换来的,宝贝一样摆在书斋里头,谁都不叫动,这丫头可拿着上了梯子,您就不怕她一下子没拿稳当,若摔了可毁了这件好东西。”
三爷往外头瞧了瞧,笑道:“不过一个瓷罐子罢了,摔了就摔了,难得这丫头今儿有兴致,由着她折腾吧。”说着看了十四一眼:“你这大半年都在西北待着,好容易回京来,怎么不跟十五出去逛逛。”
说起这个十四摇摇头:“昨儿从二哥那儿回去,十五去了我哪儿,拉着我喝了半宿的酒,吃的酩酊大醉,到这会儿还没醒呢,絮絮叨叨说邱家小姐不好,嚷嚷着要退了这门亲事,去年在姚府倒是跟邱府的小姐照了一面,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听说性子也温良恭顺,女红针织样样齐全,多少王孙公子上赶着求都没求到呢,得了这么个媳妇儿啊,论理儿该高兴才是,怎么倒闹着退亲呢,昨儿十五对这丫头可不寻常,莫不是瞧上这丫头了吧,这么个黄毛丫头跟邱府的美人简直一天一地,十五弟这什么眼光啊。”
三爷皱了皱眉:“十五弟糊涂,父皇当着那么多臣工指了婚,他也谢了恩,这婚事就是圣旨,谁敢违逆。”
十四:“要我说,既十五放不开,干脆把这丫头也收了不就结了,既不违逆父皇,又顺了自己的心思,岂不是两全其美,这丫头的身份将来抬举个侧妃,难道还能不乐意吗。”
三爷只是笑了笑没吭声,十四刚回京,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这么想无可厚非,以后日子长了就知道了,自己没必要跟他说太多,侧头看了眼院子里的小丫头,这大半年养的倒是极好,跟春天头一回见她的时候,足足长了一大块儿,尤其这两个月,身姿抽长,小脸也不像之前那么胖乎乎的了,轮廓隐隐显了出来,配上清秀的眉眼儿,嫣然已有了少女的亭亭之姿,仿佛就一转眼的功夫,小丫头就长大了,像枝头浸了雪的红梅,正在徐徐绽放。
陶陶一直在□□耗到了十四都走了,还没回去的意思,小雀儿都跟她使了几次眼色,她都当没瞧见,非要缠着三爷下棋。
三爷好笑的道:“下棋就算了吧,你这丫头整个一个臭棋篓子还罢了,偏偏棋品还差,对弈本是消遣,跟你这丫头倒成了折磨,更何况我瞧你也不是真要下棋,有什么事儿,说吧。”
陶陶笑嘻嘻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老张头想给他儿子谋个差事,他那儿子虽说没念过书,却会些拳脚,人也机灵。”
三爷看了她一会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跟老七说一声不就成了,何必拐弯子求到我这儿来。”
陶陶:“不是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吗,跟七爷说虽也不难,到底不如师傅您如今协理着刑部,安排个差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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