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来便来吧,跑的这么急做什么!这满头大汗的!”
顾家几代单传,顾父又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嫡系一脉这一辈只有顾锦玉姐弟两人,感情自是极好。
“我可没跑,出门前母亲非得让我多穿点,谁知道今天的日头这么大!”陆非鱼灌了一杯茶,开口笑道。
“说说吧,怎么今儿个有空上你姐姐这儿来了?这要照常理,你不是正应该跟你姐夫”顾锦玉见陆非鱼放下了茶杯,开口问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非鱼打断了来。
“姐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呢!”
“好好好,你做的还不让人说了?不过昨儿个二皇子回来跟我说了,姐姐可要谢谢你的脂粉,在这府里头待久了,我都不想出门动弹了,还是知我者莫若弟弟也!”顾锦玉言笑晏晏,看的出来她对陆非鱼的突然到访很是开心。
说来也奇怪,虽然自家弟弟老是和丈夫出去花天酒地,但是印象里顾锦玉这个姐姐从未对顾锦恒说过一个不字,顾锦玉和姬泰是皇上赐婚,即便没有感情积累,但又有哪个女子有这般大度呢?
“姐姐,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和姐夫出去瞎胡闹了。”陆非鱼站起身来,向着顾锦玉行了一个大礼,面容严肃,一本正经,倒是把顾锦玉吓了个够呛。
“阿恒,你这是怎么了啊?”顾锦玉走到陆非鱼跟前,伸出手掌来想要抚上陆非鱼的额头,却被陆非鱼躲了开来。
“姐姐,我没发烧,现在在很严肃的跟你说话。”陆非鱼无奈,还是顾家把顾锦恒宠得太过了,现在都当他是个孩子。
“好了好了,姐姐知道了。”看着陆非鱼有些着急的表情,也不再逗他,又走到桌边坐下,自己抿了一口茶,这才开始说道,“其实不用太在意,自从我嫁进来这皇家就没有奢望过那些个儿女情长的事,我是皇子妃,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姐姐”陆非鱼唤了一声,然而看着顾锦玉毫无波澜的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你不要内疚,阿恒还是个孩子呢,姐姐怎么会怪你?再者,难道我还想着二皇子能为我守身如玉不成?”顾锦玉云淡风轻,说到最后一句都噗嗤笑出了声来,她是个知足的人,而知足者,常乐。
陆非鱼看着这样一个顾锦玉,却是把自己当做了真正的顾锦恒,忍不住心疼起来,这是一个睿智的女子,却注定不幸。
这样一个女子,怕是也不屑对楼沁雪做些什么的吧?那么,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楼沁雪对顾家赶尽杀绝?
姐弟俩寒暄了一会,拒绝了顾锦玉的午膳邀请,陆非鱼向她请辞,顾锦玉让他带了不少话给顾父顾母这才放他出府。
街道上喧喧嚷嚷,小二的拉客声,摊主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就是一曲最接地气的交响乐,京城的繁华可见一斑,木金恭恭敬敬的跟在陆非鱼后头,却见自家少爷转身在一个小摊前蹲下身来。
木金连忙跟上前去,这摊贩是个花农,摊前摆的那株牡丹还不错,开的鲜艳,老爷就很喜欢牡丹,难道少爷这是?但是少爷也不至于看上这么一株吧?非珍非奇,老爷也不会喜欢啊。
“少爷,老爷平日里最喜欢去怡花阁赏牡丹了,据说那里又新进了些品种。”木金提醒。
“请问这个怎么卖?”陆非鱼没有应声,指着摆在最后一排的一件盆栽,定眼一看,正是一株郁金香,只是养的不怎么样,只开了一朵小花蕾,整棵植株有气无力地歪倒,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一撇,东方乾,倒是又发现了你的痕迹。
小摊贩一见陆非鱼就知道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毕竟身上这身打扮可不是摆设,一看这料子就知道怕是卖了自己也不够啊,看着陆非鱼在自己摊前停下,还以为大生意要来了,岂料贵人却看重了这么一件破烂货。
这株郁金香是他在山野间偶然看到的,也不清楚名字,只是看着是株新品种的花卉,或许能大赚一笔就给挖了回来,哪知道娇嫩的紧,不过两天就成这个样子了。
“一一两银子。”小贩还想着能赚点,陆非鱼打量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纠缠,小心翼翼的把郁金香抱在了胸口。
“木金,给钱。”
如此爽快的态度倒是让摊贩很是后悔,早知道就把价再抬高点了。
走了几步,陆非鱼停了下来,转身问木金:“你刚刚说的怡花阁在哪儿?”
木金见陆非鱼询问,少爷肯定是想和老爷和好了,到时候夫人还不知道怎么赏他呢!他心里开心,带着陆非鱼往怡花阁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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