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八岁指的是原身的八岁。
“我”
卓墨望了陆非鱼一眼,连忙转过了头去,甚至后退了好几步,吞吐了半天也没吐出半句话来。
月光下陆非鱼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短袖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没有扣上,微微露出瓷白的锁骨,修长的脖颈曲线优美,染上霜华更显莹润,让人克制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
卓墨眼神闪了闪。
“说吧,我都知道你是鬼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陆非鱼的语气带着诱哄。
卓墨回过神来,抬头紧盯着他,见陆非鱼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戏谑,没有半分害怕的情绪,不知怎地竟放松了不少,然而即使是放松了他对于这个话题仍旧有些难以启齿,“你们人类一说起倒霉的人就用那个词称呼,嗯就是那个。”
“哪个啊?”陆非鱼下意识地一问,见卓墨表情为难,随即逸开一个笑脸,“我说,不会是哈哈哈”
看着卓墨懊恼的表情,陆非鱼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没事没事,倒霉鬼就倒霉鬼嘛!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你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是离我宿舍的其他人也不远吗?怎么就倒霉我一个人?”
陆非鱼笑容里带着疑问,卓墨抿了抿唇,“这个影响的程度不是由距离来决定的,而是与我的命运纠葛深浅。”
话一说完,卓墨自己也愣住了。与自己的命运纠葛?这是说眼前这个人已经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员了?
不,不是的如果他们之间的羁绊已深,由他带来的影响又怎么会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样子的小打小闹?
没有理会心中突然涌出的一股失落,卓墨看着陆非鱼的眼神有些复杂,久久没有回神。
“是这样啊,那么想来你道行很深了吧?至少如果没有这双眼睛,在我看来,你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嗯好像活了很久。”
卓墨轻轻点了点头,将眼中的一腔情绪尽皆收敛。
此时银辉遍地,湖面波光粼粼,像是跳跃着一串串美妙的音符。旁边的小路上,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影子却重叠在了一起,不时传出一阵耳语。
远处的矮木丛里,小黑瞪等着它咕隆隆的大眼,粉色的舌头像是要舔到地面,两腮圆鼓鼓的,几根须子一动一动,带着几分猥琐的笑意,活像一朵菊花。
嗷嗷嗷,它是一个伟大的红娘!主人会奖励它几条小鱼干呢~
小黑吧唧了下嘴,徜徉在美好的想象中不可自拔,几只蚊子围在它的身边嗡嗡叫个不停,它伸出爪子一扑却捞了个空。前边卓墨回头望了一眼,小黑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爪子,轻轻巧巧地跳出了老远。
几天之后,宿舍里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当然,只是表面上,毕竟没有人能够接受相处这么久的“兄弟”竟然多次想着要自己的命,更甚者还是为了一个死人。
与其他几人比起来,赵滨怕是最平静的了。
这天又是一个闷热的天气,太阳老大早地就将人们煎熬上了。一天的时间足以让太阳底下或人或物都烧得滚烫,连天边的云朵都带上了火焰的颜色,陆非鱼站在窗户面前感受着那份炙热。
“阿鸣,宁筠的事情”
身后高一恒的声音响起,他已经在宿舍里转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潜意识里,他已经将陆非鱼当做了自己精神上的引导者。
“这个你们不用管,短时间内宁筠和潘海霖不会回来这儿,至于以后”陆非鱼顿了顿,转身看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赵滨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了对面高一恒的身上,“我会请我的那个朋友帮忙的,你们既然决定要回家了就好好照顾自己,路上小心点。”
陆非鱼拍了拍高一恒的肩,那天之后卓墨在他这里就是朋友的身份。
赵滨前两天就提起了他想回家的事情,假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出了这么些事,谁不想父母?宁筠和潘海霖也不是和宿舍里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想必也不会逮着他们不放,如此一想,陆非鱼也没有多加反对。
“这个当然,阿鸣,你真的不用”
放陆非鱼一个人在这里,高一恒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既然这件事暂时已经结束,说不定过几天我也回家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学校这边的伙食也吃得有些腻了。”
陆非鱼笑了笑,委婉地拒绝了高一恒的好意。
“那你自个小心点,要是这几天不想回家你让你的那个朋友来跟你一起住也可以,我的床可以免费贡献!”
高一恒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声音都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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