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有个其他的好身份,自然离开这临风阁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没有。走科举的路子是肯定行不通的,至于让他做个贩夫走卒他又怎么甘心?思来想去,这临风阁倒是他最好的容身之所,至少接触的人便不是一个档次。
你看,他的机会不是很快就到了吗?掬文宴上他可是一举成名,现在嘛,从鸨娘的话里话外的忌惮,想也能想到今日宴请他们的必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今日,他可得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想到这里,韩月白又看了身边的杜累尘一眼。即便对这个所谓救命恩人喜欢不起来,但是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杜累尘虽然自视甚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既然他答应了他,怕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会做到。
“咚咚咚——累尘,月白,你们可是都在里面?快开门,外头来接你们的轿子可是都准备好了!”门外的鸨娘穿着华丽,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小菊花(冷漠脸):我做错了什么
房间内的陆非鱼和韩月白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门。鸨娘见他们二人都已经收拾好走了出来,脸上笑意愈浓,“快快快,这是刘大人,他呀,会带你们过去的。”
陆非鱼朝鸨娘说的刘大人看了一眼,身着常服,面白无须,右手还捏着万年不变的兰花指,这便是梁帆身边的总管太监刘忠吧?
“月白见过刘大人!”
早在鸨娘话音刚落下,韩月白便迎上了前去,一个大礼行得倒是丝毫没有折扣,那刘忠原本冷着的一张脸也逐渐带上了笑意,余光却瞥到了一边没有任何动作的陆非鱼,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
“累尘!发什么愣呢!快见过刘大人啊!”身边的鸨娘一急,连忙抬手撞了撞陆非鱼的胳膊,一边向那刘忠解释道,“这段时间累尘身子有些不好,如有冒犯,刘大人还请不要见外!”
见身边的几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陆非鱼朝着刘忠轻轻点了点头。
“哼——”明显不满意陆非鱼态度,不过刘忠也并未再多说话,随即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韩月白,脸上重新有了笑意,“跟着咱我走吧,贵人们可是还在等在我们呢!”
一行人并未从临风阁的前门出去,反倒寻了个不显眼的后门,鸨娘恭恭敬敬地将他们三人送上了三顶软轿。
不愧是天启皇朝的都城,陆非鱼坐在软轿里外面的喧嚷之声并未有丝毫减弱,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这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安王府”望着眼前匾额上铁画银钩的三个大字,陆非鱼从轿子里走出,忍不住一声呢喃。
他的面前是一座气势辉煌的建筑,两座石狮栩栩如生,威严肃穆,只是这府门前只有两个士兵守卫倒是显得单薄了不少。
一切,都在向着剧情发展。
韩月白同样知晓了面前自己所在的地方,难不成是那个当今帝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安王请他们过来的?
韩月白心中一颤,正想着怎样能全身而退,之前和颜悦色的刘忠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股冷汗从韩月白的后背生出。
“既然来了,就随咱家进来吧!”刘忠总算没有遮掩自己身份,兰花指都翘上了自己下巴处,一步一颠腰,当真是风姿绰约。行到一半,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眸色幽深,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咱家是什么人你们不用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关乎着你们头上的脑袋!”
韩月白的头低得更深了。
两人随着刘忠进了府门,明明是个亲王府,可里面的修葺却是不怎么华丽,过往奴仆也是甚少,整个安王府都蔓延着一种萧条之感。一路跟着刘忠穿过假山清池,又顺着他走到了游廊尽头,陆非鱼这才隐隐听见一片喧闹之声。
“这可是主子爷特地给安王请来的这京城最好的戏班子,你们今天可有眼福了!呵呵”
刘忠娇笑一声,脚步却并未慢下来,一直到了眼前的空旷之地。
台上的几个戏角正唱着词,只是这戏倒是没怎么选好,期期艾艾的声音一传进陆非鱼的耳朵便让他有种皱眉的冲动。
台下只有两个座位,座上的两人一人穿紫,一人墨蓝,旁边摆了不少美酒佳肴,丫鬟仆人也都侯在了两人身后。
陆非鱼和韩月白并肩静静地跟在了刘忠的后面,直到刘忠行至那紫衣男子的身边悄声说道,“主子爷,您要找的人我给您带来了!”
“哦?”
紫衣男子终于转过了头,将刘忠推到了一边,眼神停在了两人身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