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九零后没能赶上改革春风的福利,到哪儿钱都不好赚了;房价真的不是一个人的奋斗可以企及的;思想境界高了,从零开始做不屑了;所以六零七零后的父辈们必须也只能让啃着。
如果家境殷实也就罢了,可怜就可怜那些,父母还在苟且,他却在炫耀诗和远方。
这些胡思乱想,只在宋谦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几天前他以大正药厂的名义给老家的村子里捐了一千万,给全村人都上了医疗保险,还开了一个专门的平价药房,雇了个月薪五万的老中医免费坐诊给村民看病。
这事儿做的高调但也低调。
对于一个经济收入还很落后的村子来说,一下子给太多钱显然不合适。以前宋谦不知道,现在他深有感触。
穷人思维,财神爷给他讲过这个故事。
很多原本住着老房子,守着一亩三分地早出晚归的本分农民,因为拆迁,突然变成了拆二代,几百万的钱财从天而降。穷人思维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处置这些钱财。挥霍、赌博、好吃懒做,这些人性本来就趋之若鹜的行为,因为有钱没处去了之后,就开始无限扩大和蔓延。
于是,那些拆迁村,慢慢便成赌博村甚至吸毒村,到处可见无所事事光着膀子在那里晃荡的青壮年。
宋谦不想自己的家乡变成这样,所以他没有“衣锦还乡”,更没有给家乡投大笔大笔的资金修路建房。
先从改善医疗设施开始,也算是循序渐进吧。
又是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宋谦所排的队伍,前面只剩下两个人了。
这时候,宋谦后面那个大男孩儿,手机又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谦下意识就仔细去听了。
“马上就排到了,只剩下三个人了,很快的。”“你再耐心等会儿,也不差这几分钟。”“对不起对不起,不是说你不差这几分钟,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又哭起来啊,这排队的人多我也没办法啊。”“眼线液?那是什么东西?”“行行行,你说买就买,都买!”“乖啦,我这边排队呢,挂了。”
本以为挂了电话就安静了,却没想男孩儿很快又开始讲电话。这一次显然是他主动拨打出去的,而且打电话的对象应该是刚才他打过的那个。
“怎么还没转过来?都十几分钟了。”“我这边等着付款呢,你要给我掉链子了我怎么办?”“平日里我可没少请你们吃饭唱歌啊,都是我付的钱。”“什么叫一码归一码?钱不都是钱啊?”“你这分明就是找的借口,谁不知道你是个富二代,你老爸那么有钱。”“你这样咱们兄弟也不用做了!”“简直了你!”
后来便是叽里呱啦一通牢骚,不过听起来像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这时候,宋谦的前面,只剩下一个了。
只听见男孩儿又给人打电话了。
“奶奶,给我转三千块钱急用。”“你就别问这么多了,现在消费水平这么高,什么都贵。”“上次是上次,上次另外的事。”“五百?你开玩笑吧五百,现在五百有什么用?”“转账啊,上次不是转过吗?”“你怎么这么不与时俱进的?半个小时我哪里等得了?”“简直了你,懒得跟你说了!”
男孩儿愤愤然的挂了电话,这愤愤的气息,站在他前面的宋谦都清晰感受到了。
当然,之所以能够清晰感受到男孩儿的情绪,还在于他已经整个人都焦躁起来了,不停的在挠头跺脚。
宋谦稍稍将男孩儿刚才跟自己奶奶打电话的内容过了一下,感觉有些不是很好。
关键,这是打电话给奶奶,即便是个蛋蛋后,奶奶也得六十多了吧。六十多的老人,不懂得用微信、支付宝、手机银行转账,也是挺正常一件事。
“你好。”
收银窗口传来一阵不带感情的一句,把宋谦的思绪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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