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郴的话,彻底刺痛了季半夏。她冷冷道:“我回来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找傅斯年。刘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安排,不需要你来说风凉话!”
说完,也不管刘郴说什么,季半夏挂了电话。
夜凉如水,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季半夏站在阳台上,突然委屈得想哭。
这么多年,她独自一人抚养一个生病的孩子,她的苦,她的难,除了至亲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还有谁会知道,还有谁会体谅?
季半夏转身回到卧室。床上,她的孩子正在酣睡,白皙的小脸在昏暗的光线中精致乖巧。稚嫩的小鼻子,微翘的嘴角,粉粉嫩嫩的颜色让季半夏的心既软又疼。
她伸手握住孩子放在被子外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这么小的小手,这么软,这么嫩,这么脆弱这么天真,她怎么可能放弃呢?哪怕天塌地陷,她也要支撑着走下去。
也许是感受到母亲的爱抚,阿梨嘟起小嘴,轻轻地嘟囔了一句:“妈妈,抱抱……”
季半夏伸手抱住阿梨,侧躺到她身边,着迷地看着她的小脸。
阿梨从来不说话,连翘当初还很着急,催着季半夏去看医生。
季半夏不急,她知道她的小阿梨会说话。梦呓的时候,她还可以说很长的句子。只是,她从来不在人前说话罢了。
如果自闭症儿童是星星来的孩子,季半夏觉得,她的小阿梨就是月亮来的孩子。
只有在夜晚,在最深沉的梦境里,她才能真正放松,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安全。
搂着阿梨小小的,柔软的,馨香的身体,季半夏慢慢进入梦乡。
在梦里,她和阿梨在草坪上奔跑嬉戏,她的阿梨笑得如此灿烂,光芒照耀了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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