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微风浮动,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晚春时节,阳光柔和不刺眼,树荫下浮动着太阳透过树叶洒下的细碎光影,医院的花园里三三两两的身影悠闲的享受清晨的安详,哪怕重病的患者在如此明媚的春光下也稍稍拥有了好心情。
可是如此的春光却不属于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仅靠呼吸器维持生命的病弱少女,她艰难的转头望向窗外,眼中似有遗憾,又似解脱。玻璃外站着一个打扮素静却也能看出华贵的中年美妇,女人紧紧的盯着少女,眼眶通红,似是在努力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悲伤与泪水,她希望她唯一的女儿能够安心的离去。
少女把头转回来,看着她的母亲,努力的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想要安慰一下妈妈。女人见此,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嗓子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曦儿,曦儿,我的孩子……”
旁边的男人握紧拳头,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下母亲,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一边走廊的座椅上,低垂着头的父亲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地上已经积了一地的烟头,可见他抽的烟之多。
父亲衣着有些凌乱,满脸胡渣也没有清理,眼中充斥着血丝,自从女儿四岁被检测出先天性心脏病的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无数次了,却从没有一次像这样恐慌无助……
“滴……”警报声响起……
“医生!医生!!”
病床上的少女瞳孔渐渐扩散,黑暗侵蚀了她的意识,解脱了……吗?爸爸、妈妈、哥哥,再见……谢谢……你们的爱……
少女缓缓合上双眼,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任由自己的意识沉入黑暗,此时,仪器上的波浪拉成了一条直线。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道流光划过,却在天光掩映之下无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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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活死人墓前,隔着界碑,丹阳子马玉怀里抱着一个襁褓,携同师弟郝大通在墓前叫门。
“全真教丹阳子马玉,拜访活死人墓主人。”运用了内力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成功的透过层层墙壁传到了墓主人林晚秋的耳朵里。
“姑娘,全真教的那群牛鼻子道士来墓里干什么?要不要老奴出去看看?”孙婆婆听到声音前来询问。
林晚秋略微沉吟了一下,遂点头同意,“也好,我活死人墓与他全真教有约在先,悖约而行,若不给我个理由……哼!”说罢起身,施展轻功向外略去,孙婆婆紧随其后。
界碑前的马玉二人在喊完话之后便静立在原地,郝大通有些不解。
“师兄,为何要来这里?”郝大通问道。
闻言,马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左手抱着的孩子回答道:“我全真教上下都只有男子,且从不收女弟子,这个孩子在我们那里不好,而古墓只收女弟子,正好可以把孩子交给她们抚养。”
“可是……”郝大通瞅了瞅女婴,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收了回去。
这时,林晚秋也已经带着孙婆婆到了这里,二人冷冷地注视着马玉二人,问:“全真教的牛鼻子道士,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忘了王重阳和我家小姐的约定了吗?”
“自不敢忘,”马玉答道,“今日来此是为了这个女婴,”说着,面上露出了难色,“昨日在大门外发现了这个女婴,然我全真教上下皆为男子,不好照顾这个孩子,又不能弃之不顾,故而想要将她托于古墓派照顾。”
这时,女婴正好睁开了眼睛,黑亮纯净的眼眸睁的大大的,瞅了瞅抱着自己的长须道士,又扭扭头转向了另一边的中年美妇,眸中似乎是……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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