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风彻底消失了,在外面的报刊媒体开始炒作他的时候,他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且不说那边恨得牙痒的迟时雨,就是天王商照川看着报纸,有时候也觉得好奇。
《伤怀十里洋场》的副导演徐彻在圈内也算是个大碗了,师出周秉承,又拍过几部获奖的电影,这次忽然想拍一部现代的偶像剧,算是想要进入电视圈,因为偶像剧是最容易捧红明星的,收视率也能不错,所以徐彻的定位很准。
很多艺人也想要接下这部剧,不过徐彻虽然是要拍偶像剧,不过对演员的要求却很高,那些想要跟他合作的偶像明星的演技实在都是不能看的级别,让徐彻在周秉承面前倒了好久的苦水。大牌的明星们都拍一些很有深度的影片了,哪里还会参与这种二十来集的弱智偶像剧的拍摄?
现在徐彻很缺人,他在拍《伤怀十里洋场》的时候是看中了何之风的,可是之后跟他经纪人夏秦联系,夏秦竟然说何之风最近不会接任何剧本和通告,徐彻好说歹说无果,暴躁之下将夏秦骂了个狗血淋头。
天知道那个时候何之风就在夏秦旁边,抱着自己的诊断书,听完了徐彻那一番斥责,直接笑趴在了床上,夏秦满头黑线地盯着他,捏着电话脑门儿上青筋直冒,“你这样做不厚道!”
何之风抱着枕头,将下巴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磕了磕,打了个呵欠:“管他呢。我才跟医生把关系打好,至于徐彻,一边儿凉快去。”
苦逼的经纪人夏秦终于爆发了,冲过去直接将他从软床里挖出来,几乎就要掐他脖子了:“何之风,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只是一个过气的小明星人家是大导演,能要你来拍戏你该千恩万谢了你丫的居然还高贵冷艳地拒绝了这是要闹哪样啊?!我求求你正常一点好吗?”
何之风顿时头晕,“你别摇,别摇,头晕了,快别摇了!”
脖子都要给夏秦掐断了,何之风翻了个白眼假装自己快要死了,终于被夏秦放开。
他坐在床边上,衬衣皱巴巴地,胸前扣子散开了几颗,他打了个呵欠,慢慢说道:“你刚刚那么好言好语地回复他,结果他还是暴躁了。只能说徐彻就是这样的性格,别人都说他是直性子,你也别往心里去。再说了,偶像剧也不差这一部,徐彻要是真的看得起我,后面再接触也无所谓。”
“他骂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骂完了他该欣赏你的还是欣赏你,徐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现在还在拍《伤怀十里洋场》,之后还有几场颁奖典礼和外国导演的聚会,我会在他忙完之后通过医生的心理测试的。”
何之风是焦虑症,神经衰弱,有时候带着点意识混乱,已经在医院密约了心理医师陈谷,一个疗程过去,效果似乎还很显著,不过——夏秦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效果。
心理治疗的效果是——何之风终于开始变回了以前那个插科打诨无恶不作的何之风……
何之风在歌坛那边的时候其实就是那德性,现在没通告,专心地每天一两个小时跟陈谷聊天,再乔装改扮一翻出游,有时候会突然兴致来了进行一次境外旅行,何之风现在已经好多了。
夏秦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叹道:“什么时候你这么会观察人心世道了?”
何之风耸肩,穿着拖鞋站起来,房间里开着暖气,他站到窗边上,看着花架上的水仙,他是前几天才听了陈谷的建议养养花的,水仙是很好打理的,相较于其他的花程序更加简单。
将那大蒜头一样的水仙种头挑回来,把芽给剥出来,放在浅底的白瓷花盆里,将水放进去就可以了,早晚换一次水,也不需要其他的东西,慢慢地就能看到绿芽抽出来,然后一天一天看得见地长高。
现在他这盆水仙不过是才四天,那水仙植株已经有冒出了头来,现在何之风每天起来都要这样看上一回。
他看了那花半天,才说道:“你似乎还要去培训四国新来的那些经纪人吧?现在怎么还在我这里?”
夏秦站在一边看他打理那花,答道:“周六。”
然后何之风点头,却没有说话了。
他伸手将花架上那白瓷的盆端起来,将里面的水抽出来,然后拿了一边的细水管慢慢地往里面放水,眼神专注,看着那水线逐渐地升高了,淹没了半个水仙头,这才关掉了水,将之搭在一边。
他打理水仙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何之风弯腰凑过去,仔细地数了数,一个两个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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