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府开始治丧,第二天府中就迎来了最亲密的亲朋好友,严家、梅氏的娘家、姜氏的娘家、江映蓉的娘家都是停灵柩第一天来吊唁的。
将自己的丧仪送了之后,严向明带着严家几个子侄,陪着大嫂和自己妻子手持了一炷香,拜了三拜,给舒修和上来香。
严向明来到舒鸿煊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煊哥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振作起来,你是嫡长子,家里的一切都要靠你了,你媳妇儿还有了身孕,记得照顾好她。
她有了身子,就不要让她来灵堂这里了,万一冲撞了不好,你父亲想来也不会想看到未出生的孙儿有意外的,孝顺在心就好。
至于你大舅舅,二十来天之前出远门去了,至今未归,赶不及你父亲的吊唁,你不要怪他。”
舒鸿煊身穿斩榱,跪在一边烧着纸钱,闻言点了点头,“小舅舅我知道的,不会怪罪大舅舅。”
他本来就知道大舅舅去了哪里,自然不会怪他。
至于严家老爷子和严老夫人,他们是长辈,晚辈的丧礼,他们没有来参加,到了出殡那天,他们才会出现。
严家大夫人郑氏来到梅氏身边,劝慰她:“夫人你节哀顺变。”
梅氏同样身穿斩榱,一言不发的点点头,继续往火盆里烧着纸钱。
郑氏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年来他们严家跟梅氏接触的就不多,要她们假惺惺的安慰梅氏也做不到,客气的说一句节哀顺变已经是最好的了,谁让他们家的妹妹是舒修和的原配呢?
十三年前她同样来过这里吊唁,那时候她满心的沉痛,她家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姑子年纪轻轻就留下两个孩子撒手人寰,十三年后,小姑子的丈夫也跟着去了,真是物是人非。
郑氏看着跪在灵堂里烧着纸钱、答谢来吊唁的客人的梅氏,想到了一件事。
抬眼一扫,就找到了身穿素服的舒嫣华,信步走了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心疼的道:“华娘,你心里悲伤就不要忍着,哭出来,憋着对你的身子不好。”
舒嫣华转头,无声的看了一眼大舅母,摇了摇头,她哭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哭呢?这个人渣死了,不值得她为他掉一滴眼泪。
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反而让郑氏误会了,伤到深处连眼泪也不会流了,越发的心疼她,怕她再留在灵堂里会更伤心,给二弟妹一个眼神,搂着她往灵堂外走。
来到一处背风的大树后,郑氏抬眼看了四周一遍,才对舒嫣华道:“华娘,你父亲急病而去,那侯府是怎么想的?出殡之后,你父亲是不是跟你母亲合葬?”
舒嫣华藏在袖子里的手骤然攥得紧紧,那个人渣还想跟她娘亲合葬?
呸!休想!他是想恶心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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