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煊是个文人,那样的伤势就算是一个武将都要养很久,更何况是他,严家人从关氏那里出来去拂云居看望他的时候,仍然在熟睡,严老夫人站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外孙,无声落泪。
江映蓉又怀有身孕,严老夫人临走的时候,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让她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让人好好照顾煊哥儿,需要什么珍贵药材的,都可以派人去找她要。
严老夫人没有久留,怕自己打扰了外孙的休息,随着严老爷子带着人离去了。
离去之前,还得到了梅氏会明天去严氏坟前磕头的消息。
坐上马车,严老夫人还拿着帕子在低头擦泪,严老爷子满脸的疲惫,一点都不见先前在关氏跟前的强势和寸步不让。
“不要哭了,你年纪大了,伤心伤肺对你身子都不好,闺女也不会想要你为她伤心的。”严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道。
严老夫人声音哽咽,带着怜惜和伤感,“我是心疼煊哥儿,这孩子还真的能对自己下手,那手臂上包扎的绷带都能看到里面透出的血迹了。”
说起舒鸿煊,严老爷子神色伤感,“苦了这孩子了,恐怕这孩子很早就知道阿荷是被那个畜生毒害而死的,一直在等待着时机呢。”
严老爷子虽然已经不再管事,可他仍然有消息渠道能知道儿子在做什么,大儿子这段时间都神神秘秘的,又怎会没引起他注意?
大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回到京城呢,想来如今倒是应该到了寿春县了。
而且他还想到了华娘出嫁之前,煊哥儿让他不要把那些紫檀木料拿出来,等到舒修和来开口了,才用比市价还高的价格将木料卖给舒修和。
那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怎么煊哥儿还要帮着严家来让自己爹破费,那时候想不明白,现在倒是清晰明了。
“你说煊哥儿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严老夫人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夫君。
“应该是哎,再探寻这个也无补于事了,煊哥儿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又与那个畜生断绝了关系,也不知道舒氏宗族那边要是来了人,对煊哥儿是怎样的态度。”严老爷子忧心忡忡的。
反而是严老夫人更果决,掷地有声的说道:“煊哥儿还有我们,严家永远都是他的后盾!”
严老爷子释然一笑,“是,我老糊涂了,煊哥儿还有我们呢。”
两夫妻转而开始商量起回府后去库房里收拾哪些药材给煊哥儿,他们小两口还缺点什么,如今他们倒是害怕侯府里的一切东西了,生怕里面的吃食有问题,会危害了煊哥儿和蓉姐儿。
侯府里,梅氏也收拾好了心情,吩咐陈妈妈去把儿子找来。
看着眼里带着血丝,脸色疲惫,眸色有些呆滞的儿子,梅氏眼里一下子就泛起了泪水。
她把想要对儿子的话抛在了脑后,转而吩咐陈妈妈,“快去把厨房里煨着的补汤端过来给少爷喝。”
舒洪文一把甩开了梅氏的手,冷冷的道:“你还有心情喝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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