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转折,是泊木的出现。他的出现,坐实了舒修和的罪行,而舒鸿煊的奏折,则是重锤一击,挑起了大多数文武百官的认可和怜惜,王石公一直以来坚定的支持,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朝堂上当堂把自己参奏的奏折收回去的,也是少见了。
二皇子等人见到大势已去,无法参奏舒鸿煊忤逆不孝,除了心中暗骂一句舒鸿煊走了狗屎运之外,也别无他法。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承德帝都微微端正了自己的身子,想要开口说话,不过二皇子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不能让舒鸿煊罢免官职,那就让他丁忧在家守孝好了。
二皇子隐晦的打了一个手势,有个朝臣出列,上奏道:“陛下,舒舍人要守孝三年,不知他的职位”
“放屁!你是不是耳聋了?”一位武将不耐的当众打断了这位朝臣未完的话,“都说了舒舍人削肉还父,与广平侯断绝了关系,父子关系都不是了,还守什么孝?你会为了个不相关的畜生守孝?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博大胸怀?
呸!整天就揪着这么点破事说来说去,有这个闲工夫,不如你去边疆劝突厥人从善算了!省得整天闲的发慌,不知道边疆多少百姓正在受罪呢!”
要说舒鸿煊的新法,倍受欢迎的非武将莫属,新法实行,国库银子增多,这两年来军备也相应增加,边疆的将士粮草军备都焕然更新,吃得好穿的暖了,就是对敌的时候也能跑的快点,明眼能看到的受惠,武将们为了自己麾下儿郎们的性命,对舒鸿煊都很是喜欢。
今天见到这群文臣罗里吧嗦的要把舒鸿煊给参下朝堂,早就不高兴,及至事情的进展,更是对这些文官不喜欢,满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又出来一个“丁忧”,当真是烦!
武将直来直往惯了,人又粗鲁,骂起人来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他也光棍,知道自己在陛下跟前这样怒骂同僚,还当众“呸”了一声已经御前失仪,当下骂完就单膝跪下,向承德帝认错,“陛下,微臣御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承德帝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文臣,语气缓和的对武将道:“起来吧,朝堂上还需要你们这些不会打嘴皮子仗,真刀实枪的与外敌对抗的人。”
承德帝这么一说,那个想让舒鸿煊丁忧的文臣脸色涨得通红,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那位武将也麻溜的站了起来。
承德帝看着乱糟糟的朝堂,手上抚摸着舒鸿煊的奏折,看着奏折上面铁画银钩,淡淡的开口,“帝师说的没错,如果你们把心思放正,多用在定国安邦上,我大夏早就万国来朝,何至于现在被突厥挑衅?你们有这个闲情逸致揪着这点破事大动干戈,还不如想想快到冬了,哪一地的百姓缺衣过冬的,哪一地需要事先做好防备寒冬事项的。”
承德帝的话落,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全都跪地请罪:“我等有负皇恩,请陛下赎罪。”
好一会儿,承德帝才挥挥手,“起来吧,石公的为人处世不仅是朕,就是先皇也是万分敬佩的,朕也不求你们能做到石公那样,能学到石公一半,也是我大夏之福。”
“遵陛下令。”
承德帝这话,王石公安然受了,他一生无愧于心,这样的赞誉,他受得起。
“广平侯毒害原配妻子,容景为报母恩断绝关系,既然与广平侯没有了父子关系,那就不用丁忧了。”
承德帝一锤定音,连夺情都不用,直接就让舒鸿煊不用丁忧了。
“你们今天参奏的奏折,一概不属,退回去,朕虽然说过可以广开言路,允你们风闻奏事,却不是让你们用这个来作为攻讦同僚的武器,今天参奏的所有人,一律罚奉一个月,领十个板子。”承德帝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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