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喜欢去田里玩了,看着大人们忙活,也想帮忙,结果弄的一身泥巴,被爸爸抱上干净的地方,嘴里叨叨着说我家闺女将来要做大事的怎么能下农地干活呢,然后,回去了妈妈就一边骂我一边给我脱掉脏衣服洗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说,瞧,咱们凉凉就是要白白净净的才好看。那时候啊,外婆还很年轻,可总是很懒的动,也爱念念叨叨的外公总爱在傍晚的时候一边叨着她一边背她去自己的田地里吹吹晚风,散散步。有一次听到外公说,衡儿啊,你这么懒,我要是先走了可咋办?”她顿了一下,微笑,“你猜外婆怎么说?”
肖一齐牵着人儿的手儿,微微的凉意从指尖流去。暮霭的天色,山脚下尽是一览无遗的农作物,绿油油的,正好看。
他听着她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清凉的风,秋凉的声音。
他遂着她,也微笑。“怎么说。”
白秋凉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天边吞噬下去的最后一抹金色,然后轻声道。“外婆说,那你带我一起去呗,我可懒得一个人活。”
肖一齐微微一滞。
白秋凉努力地想笑啊,可是满眼泪花,连声音都破碎一地。“后来外公死了,外婆没去,她那么平静地看着外公去,一滴泪也没掉。可是葬礼一结束,我躲在大堂里,看到她抱着外公的遗像失声痛哭,她说,你看他们都不懂啊,你呢,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高兴啊?以后换你永远的睡懒觉啦,我想死、都不能。你好自私啊。”
肖一齐下意识地捂住她的眼睛。她却一根根的掰开。亲眼,看着天边彻底被吞噬的光辉,然后整个天色暗下来。
“秋凉,不怕。你信我,天黑了,一样能走回去。”
原来他懂得自己要说什么的。
可是一齐啊,秋凉怕回不去啊,回不去怎么办?
哽咽的。“一齐,我想回家。”
他轻轻拥住她,把她的头按进胸口那里。什么也不多问,只温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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