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冷声道,“如果不是你问我借钱,我也懒得管你的这些事的。”
宁璐自知理亏,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问你借钱就是啦!”
不料贺群立听了更是生气,声音都嘶哑了,狠狠盯着宁璐的脸蛋说,“怎么,你不问我借钱,还打算问谁借钱?”
“我……我……”宁璐一愣,陡然觉得贺群立的表情变得怪怪的,“我也有一两个可以借钱的朋友啊!只是今晚恰好没能联系上罢了。”
贺群立冷着嘴角,忽然想到了杂志社拍照那天随随便便就对宁璐搭讪的非主流摄影师,于是叹了口气,正色道,
“宁璐小姐,你要知道并不是什么狐朋狗友都可以问他们借钱的!有些人借了钱给你,就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以后,你要是有困难,还是来问我借钱,我不会推辞。只是以后你的花钱方式,必须得改一改了!”
他说得严肃无比,宁璐听了,却是陡然心口一暖……
她眨了眨眼,想起今天握着电话却不知该打给谁的无助,看着贺群立的眼神不禁地朦胧起来。该死,她怎么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于是赶紧就别过头,为了掩饰尴尬,居然就胡言乱语起来,
“我怎么就能确定你不是那什么狐朋狗友呢?你……你借钱给我,该不是也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一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而身边的贺群立却一本正经道,
“我怎么能算是你的狐朋狗友呢?宁璐小姐,我可是你的责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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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钱借的真是不值当,被贺群立好是一通数落。
夜深了,他一路送着宁璐回家,一路还在唠叨着叫她一定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下去了。
宁璐听多了,耳朵都发麻,又是忍不住地反驳道,“喂贺群立,你……你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爱好,必须要往里面砸钱才行?”
贺群立就思索一片刻,随即很是认真地回答宁璐,“没有。”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让宁璐顿时泄气不已,嘴巴嘟嘟囔囔的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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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实在的,贺群立也的确一直没什么特定的兴趣爱好。
大学时代的他也曾跟着室友打网络游戏,结果室友一头就栽了进去,昏天昏地得最后还挂了科补了考。而他贺群立倒是淡定,断断续续地玩了两个多月就渐渐放下了,说是觉得没啥意思,让室友简直瞠目结舌。
他素来算是个挺无趣的人吧,闲暇时间就是陪着家父喝喝茶看看书,几乎就是过着提前退休的宅男生活了。可能正是这样的性格使然,大学时代的他没怎么细想就把父亲的理想拿来自用了,毕竟他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继承父亲的书店也很好。只可惜父亲的理想倒闭得太快,他毕业后也茫然了好一阵子,才顺着自己的专业做了出版编辑这一行。
而严格算起来,如同今天这般地对人大动肝火,对于生活寡淡性格淡定的贺群立来说也是极少极少的事情。他也有些无法理解,怎么自己看见宁璐瑟缩的小眼神和她长长的信用卡账单时,素来一潭死水的心里就‘突突突’地冒出了一股无名火来?
“这丫头,先是做了压垮我爸书店梦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又惹得我急火攻心大晚上地来给她送钱,她难不成是上天派给我的克星?”晚风徐徐下,贺群立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低头看着身边宁璐的侧脸,看着她浓密的长睫毛和翘挺的鼻梁……
直到宁璐狐疑地问他,“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贺群立赶紧摇了摇头,随即找了个借口,“不……我,我只是在想,朱晓晓给你布置的稿子任务,你完成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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