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那个叫虎头的男人收好枪,迅速去帮他把椅子搬了过来。于是傅哥整个人就像是瘫软了一般靠在椅子上,大呼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啊?”傅哥看着徐永,问。
“我叫徐永。”徐永回答。
这个傅哥面相看起来虽然比那两个人凶狠得多,但是对人的态度却比他们要好。
“知道我们这一路都经历了什么吗?”傅哥把双手放在头下枕着,问他。
徐永摇摇头。
傅哥想了想,突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沾着大片血迹的白色囚服。
“这些啊,都是一起劳改的同伴的血,噢对了,还有两个警察的。”傅哥说着,脸上却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这个笑不知是心酸,还是无奈。
“年轻的时候啊,杀了个人,到今天为止,我在监狱里呆了八年了。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却没想到,嘿,这个世界塌了。”
傅哥平静地说着,劳改的生活把他的身躯锻炼地十分强壮,却也磨光了他原有的傲气。
“你说,这对于我这种人来说,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傅哥转过头,看着徐永问。
徐永站在加油机面前,眼里是说不尽的绝望与恐惧。到这一刻,再傻的人也该明白这些人对他说的话,并不是糊弄。
他很害怕,但并不是怕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也不是被面前几个逃犯的气势所碾压到。在这种时候,他怕的只是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傅哥见他没有答话,并没有不开心。他披上外套,重新靠在椅子上,继续说道:“昨天下午,我们在监狱旁边的工地里干活,休息的时候呢,我就给一个新来的讲笑话。讲着讲着呢,新来的都还没来得及笑呢,坐在他后面的那个人呀,转身就是一口给他脖子咬着。哎呀呀,那个咬劲可大着呢,咬得新来的脖子上直流血,险些脖子肉都被那人咬掉了。我当时也吓了一跳,然后一拳头就砸那人脑袋上了。那人出血了,但还不松口,后来是那两个警察上去才把他给硬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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