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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哥,好不好嘛。”
牧彦南面前堆了一大摞文件,忙得头也不抬,“不好。”
牧鱼在一旁不依不饶,“有什么不好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这生日一年才一回,而且今年是十八唉,我就想请他们到家里来玩嘛。”
牧彦南不理。
牧鱼噘嘴,撒娇卖萌耍横全套上线,“我不管!我就要带他们来,反正我的生日我做主!”
牧彦南笑而不语,她这个妹妹仗着他宠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蛮横不讲理的,这回竟还想着把她在外面认识的那群朋友带进家来了,想他牧家家大业大,人心又不可测,牧鱼心思单纯,随便把什么人都带进家里来,终归是不妥的。
“哼,”牧鱼见哥哥不松口,有些吃味,“哥哥变了。”
牧彦南凤眸低垂,“我怎么又变了?”
“以前你对我都是百求百应的,自从小鹿来了后,你对我就不像以前了。”
牧彦南停了笔,“牧鱼,我有没有说过说话要讲证据。”
“我有啊!”牧鱼鼓了腮帮子,指着门口,“那把锁的钥匙总共就两把,我打小你就不让我随便进这书房,现在却把钥匙都给小鹿了,你分明就是偏心!”
牧彦南看着牧鱼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傻丫头,那还不是因为你七岁那年在后院烤红薯,偷偷把我书房的书抱了一大摞当柴烧吗,我那些书都是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古董,你说我哪还敢让你一个人进来?”
牧鱼一愣,想起了陈年往事,底气不足着便想起了靳鹿的话,“那还不是因为你老不在家,又不准我出去玩,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面也很孤独啊,”她说着说着眼底竟开始有了泪花,“人家现在好不容易交了这么多好朋友,你又不让我带他们回家玩,说什么牧家大小姐,却连个寻常人都不如,我这个大小姐不当也罢了!”
牧彦南看着牧鱼眼睛红红的模样,心里不免愧疚,这些年他一心想着如何从二叔手里夺回大权,忙忙碌碌着自然是对牧鱼忽略了不少,想来她从小到大除了苏铭安那几个世家子弟也没什么朋友了,一晃十多年,他这个妹妹虽然不说,心里定然也是有过很多委屈的。
“好了,”牧彦南终究心软了下来,“到时候叫你那些朋友过来吧。”
“真的吗?!”牧鱼一边擦眼泪一边笑,“我就知道哥哥会答应的!”
“你呀,”牧彦南摇头,“是越发机灵了。”
“嘻嘻,那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师。”
“哦?”牧彦南眸里意外,“敢情你卖惨这手段也是你那小老师教的?”
牧鱼开始在书房里四处蹦跶,“哥哥英明,小鹿说,人总是有软肋的,你的软肋就是我,所以只要我装可怜装得真,你是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的。”
牧彦南脑中想着那位长了双狡黠琉璃眼的女子,心里竟一点也不恼,“你小心点,别到处跳,我这里的书都价值连城。”
牧鱼蹬蹬蹬上了二楼,“哥哥你确实偏心,小鹿一周来这里三次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人家来是看书,你来了,是烧书。”
牧鱼:“………”
牧彦南侧着头,窗外阳光正好,透过五彩的玻璃纸倾洒在檀木色的书桌上,他看着扉页上被柔光照亮的两个遒劲有力的字,笑意如涟漪,一圈圈由唇角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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