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波涛汹涌,深处旋涡的张维蓁却一无所知,只张家有个变化,就是每日来找她搭讪闲聊,交谈的人变多,尤其是刚开始的那几日,简直是门庭若市,没一刻清静。
后来大管事亲自来过问,下了命令,声称张家子弟当静心修行,莫要为外事所扰,限制了弟子的游走闲逛,这一状况方才平静下来。
张承誉院里,向来一言九鼎的主人张承誉竟然俯首下座,在一个老妇人面前如同一个八岁小儿面对夫子教诲般恭谨谦卑。
“太姑奶奶的吩咐承誉不敢违背,一切尽按你说的办,只是曾孙不明白,这女娃如此资质为何不拿出灵宝全力供养,给予主枝子女同等待遇。”
却看原来首座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婆子,原来孙婆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张家第三代的小姐,张家如今辈分最高的太姑奶奶张淑梅。
张淑梅年少资质不显,被家族许配了人,哪成想还没嫁过门去,男方就意外陨落,讨了望门寡,她和男方郎有情妾有意,竟落了这遭遇,不免心如死灰,从此闭门苦修。
渐渐地就因为这一心一意,倒叫她成了清风真人以后张家最为杰出的子弟,三十就达筑基,百岁筑基大圆满,一时也曾带给张家无数希望。
只可惜至此以后她还是不曾金丹,后来便彻底消失在张家乃至整个秦州的地界里,不再被人提起,众人也就慢慢遗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孙婆子也就张淑眉听了曾侄孙的话,不置可否,淡淡地回了句:
“资质杰出又如何,想我资质不出众,还不是上来了,所以寻常心待就是了,她还小,这心万不能养刁了。”
张承誉明白太姑奶奶的想法,看她意已经决,也不敢再劝,只问起她老人家的身体修炼状况。
“太姑奶奶身体可好,前一段时间我感受到你的气息有变,是否要备好厢房闭关。”
一想起这个他就心神激荡,突击金丹这件事情足够这整个张家以及秦州为之震动,他苏家称霸秦州多少年,张家忍气吞声,低声下气这么久,还不是筑基修士没人多,势力比不过人,只要他们张家有一个金丹修士,那情况张承誉不禁臆想。
“我最近一直心有所感,正处于凝神静气期,恐怕不日就得闭关。”张淑眉抬眼看了张承誉一眼,表情欲言又止,想了想终是最后还是说了句:“维蓁这孩子你若能照拂就照拂一二,若不能便自随她去,也不要特殊对待,顺其自然即可。”
太姑奶奶就没要求他们小辈做过什事情,这点小事张承誉哪有不应的,连忙俯首答应了。
这时,张承誉却似另有要事,他微微抬头看向张淑梅,踌躇半天,方才忐忑期待地说:“太姑奶奶多年潜修,曾孙不敢打扰,只这几年家族发展艰难,皆是因为族中弟子实不如人,四雨九技失踪多年,子孙无法得先祖道统,怎能提升实力,扬先祖威名。”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四雨九技在第二代张家族长死后就彻底失去踪迹,我虽是三代小姐,可亲兄长却是旁支正位,原嫡枝的脉系传承早在遭受灭门之祸时候就随之渺无音讯,兄长苦查百年终究一空,何况我。”张淑眉聊起这个也颇为犯愁,这四雨九技别提张家人想找出来,就是在整个定西都是人人肖想的秘籍,她渴望更进一步,自然也想找出来。
张承誉听这话难掩失望,要是有四雨九技张家的实力肯定会更上一层的。
这日,石嬷嬷满脸笑容地过来张维蓁院里,传达了族里对她这个新近天才的恩惠,表示老太爷欣赏怜悯她,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做杂扫丫头,可以专心修炼了,每月还可以去账房领上两块灵石的资助,所要做的就只是要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争取在即将到来的秋狩里做出优秀的表现,为家族争光。
张维蓁可高兴坏了,连忙表示要当面感谢老太爷,石嬷嬷此行正有此任务,要带她去面见张承誉,闻言自然喜闻乐见,笑着带路。
等张维蓁见着张承誉,只觉得这人身材雄壮,气质深沉,浑身势态犹如高山伟岸,她这辈子第一次正式面见这么有气场的人,难免有些忐忑,心里不禁感慨:莫非这就是筑基修士的威力,实力震慑果然惊人。
她学着石嬷嬷俯首向人行礼。
“见过老太爷,给老太爷请安。”
突然身上的威势牟然变重,张维蓁潜意识地就想反抗但最终还是按捺下来,她知道对方在用神识打量自己,反抗只会让自己受伤,炼气修士的神识如何也比不过筑基修士。
“炼气六层,不错,小小年纪能有此修为,实为我张家之幸。”张承誉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和善地看着她。
张维蓁露出感激的神色,上前俯首三下,恭谨的表情一览无余。
“老太爷不仅免了我的劳务,还愿意资助我修炼,维蓁万不敢忘太爷之恩。”
“以后好好修炼,莫要辜负我的一片衷望即可。”张承誉抚着白须,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没有劳务之忧,张维蓁至此进入没夜没日的苦修状态,她如今已经知道自己是水灵根,又得知白光很可能就是冰灵根,便打开之前熟背的万法诀,想先学习水球术,后再攻坚冰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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