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七位长老当中,竟有五位都似乎对方文抱有一些敌意。他们略去华阳陈执袁启不提。只是揪住方文不放。一来方文曾有过刺伤孙胖子,发配西岳山的劣迹。二来在西岳山也是失踪数月,又死而复生,难免引人猜忌。加之西岳山的那场离奇事故,也与方文有关。而且方文还早与高天有过生死之约。所以,在三圣宗诸位长老口中,方文可算得上是个祸事鬼。这次门下弟子之死,恰好又是跟方文同路,如此就更难撇清关系了。加之掌院李昌达也始终不肯表态,左右逢源。对于方文的审判,似乎就成了走过场一般,问询之前,便已经定了罪。需要会同商议的,只是定什么罪,用多重的刑罢了。
这一日,内宗三位长老来到南院执法堂,要当面审问方文。南院诸位主事也都在列。方文独自一人跪在殿中央,低头不语。
“方文,在三位内宗长老面前,你还不肯招认么?”说话的是南院执法堂的孙大海,也就是孙胖子的叔叔,他早就因为孙胖子的事对这个方文耿耿于怀,今日有此机会,恨不得落井下石。
为首的内宗公孙长老端坐中央,捋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看向方文,缓缓说道:“方文,你若再不说实话,恐怕就要以三圣宗门规处置了。”那话音轻柔,但却透着一股微不可查的杀机。
“弟子已经交代清楚,再无话可说!”方文心中依然清楚。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明摆着是在借机找茬。只是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竟然会引起众怒。
“又是枫楠林家么?还是西蜀高家?难道死了三个短命鬼,就非得拿我当替罪羊么?!我方文早就是死了多少次的人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走运。只不过,若是真的就这样给我定了罪,倒真的是三圣宗的悲哀了。”方文心中暗自思量,却始终没有答案。
“你初入宗门就残害同门。罚你西岳山服役一年。期满之后不久,你又与人约下生死之斗。可见你这人性本凶顽。我三圣宗已经多年没有弟子试炼途中死亡了,你第一次下山试炼,无缘无故竟死了三位同门,你若说于你毫不相干,试问有谁会相信你!现在内宗三位长老亲临,你还不快快诚心认罪,念你年少,恐怕还有改邪归正的机会!”孙大海从旁指摘,同样偷偷瞄着公孙无极的脸色。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再无话可言!”
“哼!冥顽不灵!拖出去,先罚他囚龙柱下跪上三个日夜,看他还嘴硬不嘴硬!”那公孙无极没有说话,他身旁一位同样来自内宗的长老,地位明显较公孙无极略低一些,长得尖嘴猴腮,两粒豆眼闪亮,抢先一步说道。说完之后,又偷偷看了公孙无极一眼。公孙无极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了口茶,不置可否。下垂手的孙大海却似得了圣旨一般,连忙招呼执法堂弟子将方文押了出去,来到执法堂大殿之外,那里赫然耸立着五根擎天巨柱,环形排列,皆以青铜铸造,上面张牙舞爪的雕刻着五条不同颜色的巨龙,这些龙面目狰狞,但凡有生人靠近,便活了似的,死命挣扎,欲要挣脱青铜柱子的束缚,可是却始终无法挣脱,唯有满腔怒火积聚,向着任何临近之人咆哮发泄,喷吐着五色火焰。
方文被带到那五根青铜柱近前,两边执法堂的弟子面对这些困龙也都胆战心惊,不敢靠近,远远的将方文抛向铜柱中央。刹那间,那五条囚龙似发了疯一般,拼命的向着方文扑来,但都在距离方文三丈远的地方停下了,无法继续靠近。即使这样,因那囚龙巨大,龙头足有一丈大小,在方文看去,宛如近在咫尺一般摄人心神。
这五条囚龙的口中分别喷吐着五种颜色的火焰,当中的方文如同置身火海一般。而且这火非同寻常。此乃万年不灭的心头怒火,不但烧灼人的肉体,更是会焚烧人的心神。在周遭无数三圣宗弟子的围观之下,方文强忍剧痛,没有发出哪怕一声的喊叫。他也唯有以此,来宣誓自己的清白。
有人轻叹,有人窃喜,有人摇头,也有人侧目不忍直视。三圣宗已经多年没有人经历过这囚龙柱之刑了。今天却因为一次外出试炼,加在了一个聚灵期弟子身上,真是史无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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