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间,尉双妍拍打他的肩想要提醒什么,下一瞬就被男人的厚积薄发狠狠淹没。
沉沦的闭了眼,心里骂了混蛋,又没做措施。
很安静的客厅气氛,最后被沐钧年胃里的抗议打断。
尉双妍抬头看了他,然后从他怀里费劲的爬起来,又被他按了回去。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我马上就走。”意思就是不用做吃的,何况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别说做饭了。
听他说一会儿就走,她还是皱了眉,只是没说什么。
沐钧年低眉看了她,没再提带她走,或者不准她和薛北走太近的话,而她开始静默的起身,闷不吭声的给他处理伤口。
“每一次来,好像都这样,不是这里坏了,就是那里伤了。”淡淡的,她低着头说。
沐钧年靠在床头,没说话,所以她的话音落下,卧室里就安静了。
太安静,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沐钧年起身穿衣服时,她就在旁边,本来想问“什么时候会再来?”,想了想,这一问,好像他是来嫖她的。
直到他把外套穿好,随手拿了帽子,尉双妍才看起来像随口的一问:“和辛亦有交易还是?”
他转过头,有那么点刻意的成分,就不把话给她说清,反而是问:“觉得辛亦比你年轻还是比你有魅力,紧张了?”
尉双妍躺回床上,“并没有,结婚的时候你就不情不愿,要是能被勾走,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的。
沐钧年挑眉,走之前看了她,“我没跟你开玩笑,正在物色地方,总要把你接走的。”
放在这儿越来越闹心,指不定哪天真被薛北拐了。
还不待她说什么,他已经没影了。
沐钧年在回去的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到了住处也没打算睡觉,让人拿来了第一岛及周边地图。
属下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没敢多打搅。
之后的两天,属下都见不到沐钧年的人,到第三天傍晚他才回来。
正好那时候办事高效率的许冠打了电话过来。
因为上次征询他的意见被怼了,这次许冠学乖了,不是单纯征求意见,而是说:“中庭那块的事大概是定了,虽然视野可能没那么远,但的确要建一座高塔,并立高级会所。”
至于修建后的项目名称,许冠让人拟了好几个,然后让沐钧年挑一个。
沐钧年听完几个名字,微蹙眉,淡淡的声音随口挑了一个“御宴庭。”
末了,他才问了一句:“沐寒声最近都在干什么?”
“国外的基地整改精炼,近半年不会露面。”
沐钧年沉吟片刻,然后只说了“没事”就挂了。
蓝家和辛亦真正交集之前,外界大概是不会知道相关消息,对沐寒声暂时也没什么威胁,他没打算这么早让沐寒声知道。
那个傍晚约见薛北时,沐钧年也给辛亦通知了。
这一次在外边见面,原本沐钧年以为薛北会带两个自己人过来,没想只带了尉双妍。
“只有带妍妍出来,蓝先生才不会多问。”薛北这么说。
如果带别人,这行程就显得不太正常了,带她出来,可以只是随便走走。
沐钧年没说什么,慢悠悠的给自己倒水。
这个见面的目的很简单,关于那个孩子,他想知道当初的情况,以及之后薛北都得到过哪些消息,也好继续更精准的寻找。
这话题本就有些凝重,全程气氛都是略微压抑的。
尉双妍总觉得这孩子是不可能再找到了。她一直都没说话,只是静默的坐着,显得很低落。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沐钧年说出去抽根烟,每隔一会儿,薛北也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两个女人,辛亦一脸好奇的打量她,问话也很直率:“你和沐先生,真的只有夫妻之名?”
尉双妍看了看她,看起来不太想聊,“我跟钧年有个儿子。”
辛亦挑眉,“知道啊,这不是没找着么?”
“我说的是寒声。”尉双妍言语里带着几不可闻的自豪。
哦,辛亦猛然间想起了这号人物,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和薛北在一起这么多年,那是打算一直继续下去?”
尉双妍当然听出来她问的是什么了,“我和薛北只是朋友,他无亲无故,我是唯一能照顾他的人。”
“那沐先生还真是大度!”辛亦笑着。
尉双妍看了看她,神思飘散。
有时候人和事就是很奇怪,当年辛亦一气之下让人对付薛北,也想办法捉她去威胁沐钧年,再看看现在,三方人竟然安然坐在一起谈论同一件事。
关于她的生死亦是,看寒声一路轩昂,她竟然更喜欢、也更习惯当一个‘死人’,不去打搅已经平静下来的局面,虽然自私了点,但这样真的挺好。
半晌,她忽然听辛亦说了句:“沐先生不是不抽烟么?去这么半天。”
她皱了一下眉,沐钧年不抽烟么?记忆里抽得很猛,抽烟那种很枯燥的事,他做出来还说不出的迷人。
“你不知道?”辛亦看她的表情,问了句,然后道:“沐先生做过手术,听起来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那种。”
辛亦就差用那种“看来你们的关系真是够差”的眼神看尉双妍了。
正好每两秒,沐钧年从外边回来,顺便扶着门让薛北的轮椅先进,然后关上。
两人刚到桌边,辛亦提起来沐钧年手术过的事。
沐钧年本人倒是神色淡淡。
晚上他去了她那儿,尉双妍再问起手术的事,他还是漫不经心的,“小手术而已。”
尉双妍皱起眉,“小手术,所以你消失两三年?还是说你跟辛亦挺喜欢家常便饭的聊,手术这种事都告诉她了。”
沐钧年手里把玩着黑色鸭舌帽,忽然勾唇看了她,“吃醋吃得太明显其实不太有情调。”
“你管得着!”她愤愤的低声,拿过他晃来晃去晃得她眼晕的帽子扔到一边,盯着他,“为什么做手术?”
沐钧年看了看被无辜扔掉的帽子,然后二话不说抬手开始解衣服扣子。
尉双妍拧眉,“你干什么?”
男人抬眼,语调散漫,“你这么刨根问底,所以想给你看看手术的地方,我好讲解。”
直接说耍流氓好了。
她显然被气到了,“我发现越来越没法跟你交流了……我去睡觉,你随便。”
沐钧年倚在沙发上,悠悠然看着她生气,反倒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好看了,对着她的背影,“我睡哪儿?”
没得到她回应,也就起身跟着她往里。
她躺下的时候,他很自觉的上床,从身后拥住她,顺势将她的手放在手术疤痕上,“摸到了么?切了一小块肝。”
尉双妍的手有些僵,好一会儿才缓缓抚摸隐约的疤痕。
消失两三年,必然是遭了很多罪的,她没问,不想让他再回忆一遍。
“还会疼么?”她低低的问。
沐钧年捉了她的手握着,答非所问,“是你手法独特?摸这儿都能让我起反应。”
她无语的抿唇,不动了。
他俯身吻过来时,她不情不愿的蹙着眉,说了句:“说实话,辛亦确实挺好看的。”
“你也不差。”沐钧年声音低哑,大约敷衍。
她蹙眉,微微躲过令人窒息的吻,“男人都喜欢尝鲜,尤其喜欢那种独特的女人?”
沐钧年勾着嘴角,“你在含沙射影说我不是男人。”
言下之意,他真不喜欢辛亦那一款。
她伸出一个指头点了他凑过来的下巴,“奇怪了,你是懒,所以习惯了我,还是喜欢我哪点?结婚的时候讨厌我讨厌的不行,现在……”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
沐钧年不以为意的笑,“懒么?来来回回追了这么多年了。”
“哦,那是喜欢什么?”她心不在焉的问。
“不然你改个姓名试试?”沐钧年看起来很认真的建议,“也许我只喜欢为尉双妍三个字呢。”
那追求可真够低的,她扯了扯嘴角,还想说什么,沐钧年覆唇,“太吵,影响情调!”
尉双妍:“……”
夜深人静时,卧室里的两人还没睡,虽然很晚,也很疲惫,但就是醒着。
“我在找地方。”沐钧年低低的道,若即若离的嗅着她颈间的发丝,“等差不多了就把你接走,过个只有两人的隐秘生活。”
听起来是挺令人向往的,不过尉双妍闭着眼,没怎么当回事,世界一共就这么大,哪不是国土?
等她动了动想说话的实话,沐钧年先凉凉的开口了:“别跟我扯什么照顾薛北,小心我揍你。”
她微蹙眉,然后仰脸看她,有点无辜,又有点怂恿,“女人你也打。”
沐钧年挑眉,“自己的女人,娶来就是管教的,尤其你这种欠收拾的。”
她抿了抿唇,带笑不笑的,“不打脸就行,我还可以祸害别人让你糟心。”
沐钧年忽然低低的笑出声,这感觉,很像回到生完沐寒声之后某段时间了,很温馨也很煽情。
俯首,他几乎是对着她吹气,嗓音蛊惑:“不打脸,鞭子抽抽就好。”
本来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他手上已经不安分了,低低的继续:“官方可以说鞭笞,解释通俗一些,鞭即是……嗯!”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闷哼,因为被她拐过来的手肘杵了一下。
皱着眉,笑意一点没减。
尉双妍已经闭上眼不搭理他了。
那晚沐钧年终于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早上天都大亮了也没起,看着她起床,别扭的裹着他的衬衫去找衣服,躲着避着的换好,然后去洗漱,再然后出来。
他竟然又小睡了一觉,直到早餐准备好。
本来餐桌上不想让她扫兴,但沐钧年还是看了她,“如果一直找不到孩子……”
“不会。”她把话接过去,“是不是在世上总能知道的。”
沐钧年温和的看着她,似是而非的认真,“最不行,再生一个就好了。”
尉双妍看了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他也放下餐具,看着她匆匆往外走,起身扣住她,又重复问了一遍。
她看了他一会儿,微咬唇,“你之前……没做措施。”
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沐钧年什么也不说,把她按回桌边,“吃饭。”
待她还想动时微微挑眉,“都过去多少天了?……怀了就生,又不是养不起。”
但是,她皱着眉,“我都三十多了,再生就跟孙子似的不很怪异吗?”
沐钧年扯了扯嘴角,“三十多很老?有我老?”
她还是一脸忧色。
但距离上一次那个之后,确实早过了七十二小时了,她竟然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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