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花缅倦极而眠,睡得酣沉无比,以致有人破门而入都未能将她从睡梦中吵醒。直到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凉,她方后知后觉地睁开了朦胧睡眼。
当看清床前怒不可遏的四人时,她如遭雷击,立马清醒了过来,眸光一掠自己几乎赤裸的身体,连忙慌乱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一旁早已醒来的姬凌止则赤裸着上身,一手支着头,一手搂上她的腰,眸含挑衅地看着他们。
此刻,晨曦透窗而入,将床上这副暧昧景象映照得美轮美奂。然而对于花缅来说,她却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日。他们一副横眉冷对奸夫淫妇的模样让她心虚不已。
“先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扔出去。”首先开口的是凌月,声音不疾不徐,似乎在压抑着满腔的怒气。
姬凌止方才的嚣张气焰立即消失不见,他连忙钻进被中,死死抱着花缅道:“缅儿,他们要对我动手,你快救救我。”
花缅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凌月道:“她如今自身难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师父竟会说出如此冷酷的话,更没想到他们此刻如此齐心,姬云野、裴樱释和子离竟然听话地照做了。他们一拥而上把姬凌止扯出被子,然后一人架着他的上身,两人抬着他乱踢的双腿将他半裸着扔出门外并把门闩死,任由他在外面砸门拍窗大呼小叫,全然不予理会。
姬凌止愤怒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凭什么你们可以和缅儿在一起我就不可以?你们如此自私自利排除异己迟早会遭报应的。”
“你若胆敢再多说一句,我就立刻把你收拾了。”凌月的声音虽然不高,但那散发着嗖嗖冷气的话语有如冰锥般刺向门外之人。下一刻,整个世界立即变得阒寂无声。
花缅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姬凌止说句公道话,于是道:“你们这样对待阿止是不是过分了点?”然而话音一落她便不由自主地瑟缩了身子,因为此刻,他们四人正围床而站,目光森冷地看着自己。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栗”。
只听凌月语带讥诮地道:“对于一个偷情之人有什么好心慈手软的?”
花缅闻言只觉耳根一热,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在说姬凌止,倒像是在说自己呢?她聪明地选择了不再去触碰他们的逆鳞,故作镇定地讪笑道:“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还有,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你,所以就有恃无恐地躲在这里跟姬凌止鬼混了起来?”说话的是裴樱释。
鬼混?他竟然这么说自己!花缅只觉胸中仿佛堵了一团气般,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愤然反驳道:“阿止怎么说也曾是我的男人,我跟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怎么能叫‘鬼混’?”
裴樱释了然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甩掉我们是急着来跟他重温旧梦咯?”
咦?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歪曲事实?花缅断然否认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纯粹是一个意外。”
“嗯,一不小心就滚到了床上,的确挺让人意外。”
花缅感觉自己委屈极了,她拉住姬云野的手,可怜兮兮地道:“野哥哥,难道你也这样认为吗?”
姬云野一把甩开她的手,转开了目光不再看她。
花缅心中一痛,转而看向凌月:“师父,阿止以为我抛弃了他,一气之下才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这并非我的初衷。”
凌月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们误会了你?”
花缅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们误会我了。”
凌月勾唇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果然是个不错的惩罚方法。”
花缅还未弄明白他此话何意,又听他道:“这个账先暂且一放,现在我们来算算你几次三番逃跑的账。”
花缅闻言顿时语噎,她求助地看向子离,以为子离会帮她说几句好话,谁知他只冷冷地看着她,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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