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她了。”湛东蹙起了眉头,难得地像个倔强的孩子很鲜明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我早该给你一个婚礼的,南南也早该给孤丝一个婚礼的。我们有你姑姑,有你哥你嫂,有欧少,还有我爸爸,有爷爷奶奶我们还有他们能见证我们的婚礼,足够了!”
夏轻轻深深看了他一眼,说着婚礼的事情,应该是幸福的。
可是她却从湛东的眸光里瞥见一抹深深的受伤。
她知道,他的奇怪都是跟刚才去了一趟医院有关系。
用力点点头,夏轻轻嫣然一笑:“好!等到哥哥嫂子他们从纽约回来,我们就等等,嫂子的父亲,我是说,倪光暄还在首都接受调查”
“呵呵,我们等这件事情过去就举行婚礼!”湛东拥紧了她,努力忘掉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轻轻,我们一定要多生几个孩子,我会亲自给他们换尿布,给他们洗澡,帮他们剪手指甲,教孩子们练功夫,带儿子看篮球比赛,给女儿扎小辫子轻轻,我会努力做全世界最好的父亲,让我的孩子一直生活在温暖中。”
“嗯,我信你!”
*
耶路撒冷。
东郊小镇的地下军火库监狱。
倪子洋白色的衬衣上布满了一条条干涸的血渍,领口袖口完全破损,昏暗的灯光下勉强看的见白皙的胸部、臂膀部的肌肉。纯黑色的发,稍微黏腻地粘在一起,嘴角有着明显淤青,整个人被挂在十字架上捆绑着,裤子已经被泥泞侵染,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尽管如此,他却像是个堕入地狱的天使,丝毫不显狼狈。
眸光里没有恐惧之色,面颊上没有慌乱之相,就连胸口连绵不绝的呼吸,都那般均匀流畅,自然至极。
那个开着吉普车载着一小部分的军火样品去跟倪子洋会和的大胡子男人,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端着酒杯望着他。
大胡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被折磨到最后全都不成人形了,唯有倪子洋还这般硬气地撑到现在。
真是条汉子!
铁栏杆被敲击了六下,两快四慢,这是他们内部的暗号。
大胡子身侧的手下走过去将铁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浅蓝色的军大衣走了进来,用犹太语道:“查清楚了,他就是个普通的商人,在纽约开珠宝公司的,他这次带着他的儿子一起来,沿途都在询问我们犹太宗教烛台的事情,他对于有地方特色的装饰品很感兴趣,他不是军方或警方的卧底。”
大胡子远远斜了倪子洋一眼,又道:“他儿子呢?”
男子答着:“跟一个叫做雅尼的翻译在镇上的旅馆住了两天了,现在还在房间里等着他回去。”
大胡子敛了下眉心,站起身,对着倪子洋笑了笑,又冲着手下挥挥手。
手下会意地上前,拿着一把圆形的小弯刀利索地一挥,将倪子洋绑在十字架上的绳索便断开了。
大胡子用并不熟练的英文说着:“误会,你一身气质让我很容易将你跟军方的人联想在一起。让你受苦了,抱歉,我的朋友。”
倪子洋蹙着眉揉了揉手腕,也动了动脚踝,无视了一身鞭伤带来的疼痛,没有开口。
大胡子自下而上打量了他一番,又道:“你一个珠宝商人,为什么会想到要购这么大笔数量的军火?你这人像个谜,让我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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