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给安丰乡带来了丰沛的降水。
安丰乡周围的阡陌交通一连几天都泥泞不堪,河水的水位一连几天都没有降下去。
苟小小站在河边,裤腿儿上和鞋帮一圈都泥迹斑斑。
这会儿刚吃了中午饭,安丰乡一大半的村民都聚集在河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力壮的村民在河边打鱼,其中很多都是生产队的人。
天气渐凉,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村民们必须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屯些粮食,度过寒冷的冬天。
他们得多打点鱼,让村民不至于在冬天里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村妇村姑们聚在一块儿,或坐或蹲在河边,操工具将男人们打上来的鱼开膛破肚宰洗干净,再带回去要么腌制要么风干起来,方便鱼可以长时间贮存起来。
苟小小出神的看着打鱼的队伍,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她:
“小小——”
她扭头一看,见是连长踩着泥泞而来。
连长的裤腿儿上,满是泥点和泥块。地上再泥泞,也丝毫不影响他走路的速度。
苟小小过去了几步,“连长。”
“小小,你看看你闫嫂子——”
连长往河边的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苟小小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闫氏也在忙活。
她熟练的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剖开一条鱼的鱼肚,挖出鱼杂,将宰好的鱼就着河水冲洗干净,然后把洗好的鱼丢到跟前的大盆里。
苟小小故作迷惑,看向连长。
连长脸上流露出关切之色,“你嫂子身子还没好全,医生都说了她不能碰凉水,河边水凉风又大,腥气还重。你赶紧去跟她说说,别让她干了!”
连长这是心疼闫氏了。
她之前让连长多留意关心一下闫氏。看来,连长是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连长知道心疼好啊,他这边卸下防备,那边闫氏拿下他就指日可待了。
闫氏这也算是终于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希望了。
苟小小替她高兴。
她当然没有把这种高兴表现出来。
苟小小拉着脸,很不情愿,“你知道心疼闫嫂子,就不知道心疼我?我这身子也没好全,也受不得凉,经不得风吹。你有话你自己跟她说去,我可不当你俩的传话筒!”
连长老脸一红,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也心疼心疼你嫂子啊!”
“我心疼她,跟你心疼她,能一样吗!你自己看着办吧!”苟小小不再理会他,转而向她这边来的毛妮走去。
毛妮小跑着过来,险些滑倒。
她穿着胶鞋,裤腿儿套在胶鞋里,只有鞋管上是脏的。
“姐,我一回来就听说你病了,还到医院里去看你,小英姐说你今天早上出院了…”
“你咋回来的?”
下暴雨那天,毛妮正在学堂里上课。
这场雨把他们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滞留在了学校。雨停了,河水却涨起来了。毛妮过不了河,就到不了家,被他们学校的老师收留了两天,直到今天中午河水下去后才回家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