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副院长和任良消化他的信息之前,郑国华又说:“我原以为小小是怕周围的人看不起她,才不愿提及自己的身世。我跟连长也就没有说破。国庆演出的时候,我牵线,让她跟苟爱民见了一面,后来她跟我透露,埋怨我做了多余的事,可能会把她暴露在一种相当危险的处境中。我回去想了想,一直心有不安。直到发生今天这件事,我才敢确定,苟爱民可能是想保住自己如今的声望地位,要对小小赶尽杀绝!”
潘副院长正要开口,任良却抢在了他前头:
“那苟爱民不是犯了重婚罪么……”
“重婚罪?你觉得过去那么多年,可以拿这个罪名镇住他?”郑国华不以为然,“他有了现在的权利和地位,恐怕早就抹除了对自己不利的历史。根本就查不到他在跟杨科长结婚之前,还跟一个女人结了婚且没有离婚!
前两年我们派去苟家村调查小小背景的那个人写的报告上,你们知道咋说吗?苟家村有一个跟小小母亲关系好的老大娘说,小小母亲在世的时候跟她偷偷的提过,苟爱民在哪一年回去过一次,大概是他故意避人耳目,没让人看见他进家门,还让小小母亲保密他回来的事情……
他说结婚证放旧了,要拿去民政局更新一下,结果他拿走结婚证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仔细算一算,可能就是那一年,小小母亲才怀上了她。那结婚证,恐怕已经被苟爱民销毁了,民政局里可能也调不出来他以前的婚姻信息。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能会不把自己的小辫子藏好吗?小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有了危机感,他害怕失去如今的一切,然后对他的这个亲闺女动了杀心……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郑国华怒不可遏。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喝点凉茶浇浇火气。
可茶杯里一滴水都没有。
他重重的把茶杯撂回到桌上,火气更加旺盛。
潘副院长始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老朋友苟爱民会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哪天我把老苟约出来,旁敲侧击一下。”
“旁敲侧击?”郑国华愤怒道,“只怕跟他当面对质,他也不会承认!”
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潘副院长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去找一下苟爱民。
“以前他做的事儿,没有留下证据。咱们指控不了他。可这回曹副主任把老苟供出来了,我就借这个机会去找他,至少能当着他的面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后不敢再对小小做更过分的事。”
郑国华是气糊涂了,“我光顾着生气了,还是潘副院长想的周到啊,那就麻烦潘副院长了。”
潘副院长笑了一下,“国华啊,你挺宝贝这个小妮儿的啊。”
“我跟我那老铁把小小当亲妹妹一样,老铁走的时候,特别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照看她。”冷静下来后,郑国华有心思说起了玩笑话,“小小可是信誓旦旦夸下海口,要把我老铁那对龙凤胎送到国外念书。她要是出事儿了,我到哪儿找这样的财主去!”
见两位领导说笑起来,任良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咱们已经确定是苟爱民要害小小,就没有别的办法审判他了吗?”
“审判?咋审判?总不能私设个公堂,判他有罪吧?你要给他定罪名,总能拿出他犯罪的证据,没有证据,你咋审判他?”
任良现在终于完全理解了苟小小的意思——
就算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这样?
他无力干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