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皇上的声音却显得尤为的苍老,“这些日子,真的是苦了你了,尤其是父皇白日里害你挨了那么重的打!”
“哎呀,父皇,你说什么呢!”林秀鸾只不过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比起您每天盯着这个人皮面具,我不过就是受些小伤嘛!不过这面具也太丑了,父皇看上去分明老了好几十岁,都是这李红儿害得,若不是她暗中挑唆,就不会害得父皇您造这份罪了,哼!”秀鸾说着恨不的踹荣贵妃几脚。
“鸾儿,如今这个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皇上说着轻轻地伸出了枯黄的手,摸了摸秀鸾的脑袋,“都是我的错,你母亲分明嘱咐过我,需好好照顾你的。”
“父皇是说哪里的话,孩儿知道父皇有自己的苦衷,再说,您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了,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不是吗?”秀鸾露出了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来,“如今呢,我们父女俩只要配合好,好好演了这场戏,到时候再来惩治那些想害得我们国破家亡的人!”
皇上看着胸有成竹的林秀鸾,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唤了慕安来。
“微臣参见皇上!”只一眨眼的功夫,慕安不知道从哪儿出现,半跪着请安。
皇上见惯了慕安的神出鬼没,倒也不见怪了,只是这倒是把林秀鸾吓了个半死,她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这个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年轻男子,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从哪儿出现的?”
慕安拜见了林秀鸾,只不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慕安,不日公主出宫之后,你便负责保护她,不必跟着我了。”皇上的话坚定,似乎是早就如此决定了,容不得他人的反驳。
“父皇!”林秀鸾却没有料到皇上会突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行!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如今你有难,我怎么能弃你与不顾?”
“你不是弃我于不顾!”皇上心疼地看着林秀鸾,“如今不同寻常。朝廷各个势力已经蠢蠢欲动,皇宫很快就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你留在这皇宫之中,只会沦为别人威胁父皇的把柄,你知道吗?秀鸾,父皇也舍不得你。只是父皇不想你受到一点儿的危险,如今我冷落了你,你已经淡出了各个党派的视线。这时候送你出宫,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父皇!”林秀鸾还想再说些什么。
“好了,我主意已定!”皇上却不再看她。只叫慕安带了林秀鸾下去。
“我可以离开皇宫可以!”林秀鸾帮束缚在慕安的手下,挣扎无果之后,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终于送了开,只留下唇上的一片青紫,“只请求父皇许秀鸾帮您最后一次!”她望着皇上,眼神恳切。几乎要落下泪来。
皇上犹豫着,最终却还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翌日,荣贵妃昏昏沉沉地自自己的寝宫醒来,只觉得大脑发涨,就连视线都有些许的模糊了。她揉了揉额角,想着这些日子来自己时常碰到这样的情况,莫不是自己真的病了?只是她分明记得是在昭阳殿内皇上的寝宫里,而放眼望去屋内的摆设,分明是自己的房间。
守夜的宫女看见自家的主子终于醒了过来,立即急匆匆跑了来,“娘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说着便拣了一件华服过来。
荣贵妃却一把甩开了宫女纤细的手臂,柳眉冷对,“我可是一直睡在这儿的?”
那宫女知道这贵妃娘娘的脾气,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又少不得一顿好打,因而只是支支吾吾的,也不敢开口。
“要你说你就说!”荣贵妃愈发的不耐烦了,“恕你无罪!”
那宫女这才开了口,“回禀娘娘,娘娘是在皇上的寝宫晕倒了,是昭阳殿的宫女将娘娘送回来的,太医来瞧过了,说是娘娘只是身体虚弱,贫血罢了,并无大碍,娘娘不必忧心!”
“你是说,我是从昭阳殿抬回来的?”荣贵妃的纤纤玉指不自觉攥紧了被单,若有所思,几次晕倒都是在昭阳殿,恐怕事情不止是那么简单。
正想着这件事情,太监却来报,说是太子来了。
荣贵妃面色一凛,这个时候他过来,究竟是为何?不过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只能匆匆换上了衣服,又叫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们全都退了下去,这才恭恭敬敬地坐在榻上,等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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