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未央不会乖乖吃药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变出了一颗嘉应子来的,塞进了未央的手里,“吃了药,再吃这个,就不苦了。”
未央依旧是一阵郁闷,哪里会不苦的,他当自己是在哄三岁小孩子么?
只是这既然是沈疏的话,未央也只能乖乖听了吩咐了。
更重要的是,未央知道,若是自己不听沈疏的话,将会是什么下场的,无奈,未央心里虽然是再怎么也不愿意,却也只能乖乖地伸出了手来,一把拿过沈疏手里装着药汤的精致的碗,只是屏住呼吸,一饮而尽,又趁着自己还没有缓过呼吸来的功夫,一下子含住了嘉应子。
只是那苦涩的味道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未央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儿呕在了沈疏的身上。
只是沈疏的手却僵硬在了半空中,直到未央喝完了药,他这才默默地放下了手去。
她哪里知道,他本来是想喂着未央吃药的,谁知未央竟然一口气干了,可是叫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一阵无语,苦笑一声,顺势将未央手中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一时之间两个人就这般对视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究竟说些什么才好。
只是未央心里依旧是盘旋着的苦涩,忍了许久,这才扭曲着表情,似乎是一脸痛苦地看着沈疏,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字眼来,“苦!”
现在的未央,还真是可怜兮兮。
可是叫沈疏一阵心疼,轻轻地揉着她的脑袋,他向来是说不来什么安慰人的话的。
只是他的一双手却是轻轻地划过了未央有些苍白的脸颊。那般轻柔的动作,似乎未央是珍贵的花瓶一般,未央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异样。
都是这个时候了,若是还不发生些什么事情,实在是太对不起这良辰美景了。
沈疏低头凝视着未央,却是愈发地低下了脑袋来了。喉结在喉间滚动着,忽的凑近了未央。
未央心领神会,闭上了眼睛,却是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余光忽的略过了桌案上了一瓶药,她觉得有些熟悉。只是心跳声却是打断了她的思绪。
未央等着迎接沈疏的吻的时候,忽然才想了起来,那般精致的瓶子,可不是白湛的东西么?白湛他,难道也来 这里?!
若是真的是白湛的东西的话。或许他此刻正在看着自己。
又是想到了那般幽怨的眼神,未央只觉得一阵心虚,在最后一刻,只是撇开了脑袋,沈疏的吻错开了未央的唇,只是落在了她吹弹可破的面颊上,未央的手指忽的攥紧了被单。
沈疏似乎也有些错愕,这还是未央第一次,躲开了自己的吻。
他本来是以为,未央不会拒绝才是。
只是未央却说道。“沈疏,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只是脸上却没有泪水,反倒是显得有些无助,“沈疏,再这样,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沈疏自然是明白未央的意思的,他们之间,终究是隔着千山万水。
便是这一句话,两个人忽然回到了现实之中。
沈疏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衫。沉默不语,这才说道,“未央,若是之前的你,该有多好。”
沈疏说完了这句话,只是翻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转眼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未央有些无语,不是有大门么,何必同做贼一般,沈疏又不是自己。
未央想着想着,似乎又想起了秦氏的一番话,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舍。
她终于在此刻明白,自己不舍的是什么了。
三儿亲自煎的药果然是有很大的用处的,还没有过了几天,未央便已经差不多康复了,虽然声音依旧沙哑,虽然咳嗽病还没有完全复原,只是至少还能下床,也能蹦蹦跳跳了。
未央心里高兴,寻了个机会又偷偷地溜出去了慕府,去了仙乐楼那儿。
她听说最近仙乐楼来了一位奇葩,据说还大有来头,一时兴奋,总是想要去见识一下的,坐在马车之上,未央还在兴致勃勃地想着,猜测的该不会就是那吐蕃的公主吧。
没有想到还真是那位吐蕃的公主!
仙乐楼的小厮们一见到了未央,赶紧一百年点头哈腰着一边赶紧迎了未央进去,带着厚重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依旧低低地咳嗽着,却依旧掩盖不了未央的大摇大摆,先前未央整日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只觉的是度日如年,因而身子一旦有了力气,就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偷偷溜出慕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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