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看着阿秀淡然的眼神,却是愈发举得不寒而栗,阿秀的心思未央自然知晓,林涣歌一向头脑简单,若是她知道自己到头来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偏激的行为的,到时候,恐怕朝堂之上便会打乱。
就怕她大闹一场之后,将整个皇宫搅和得面目全非,而这便是阿秀的目的了。
齐律是个明君,不得不说,在他的治理之下,不说别的地方,至少洛城是井井有条的,想来这也是齐律的功劳了,而越是这般一派和谐的时候,局势愈发的稳定,对于阿秀来说,自然也是愈发的不利的,而这个时候,阿秀急需有一人搅动这一摊死水,最好是要掀起惊涛骇浪的那种。
而这个人,又是这样的时候,林涣歌自然不二人选了。
只是未央却是有些犹豫,只是吞吞吐吐地对着阿秀说道,“只是……阿秀,林……林涣歌毕竟是无辜的,我们这般,是不是对她有些不好?”
未央此话一说出口,阿秀终于看向了未央,面纱之下,她精致的面容上却浮现出了意思复杂之意,“你不想我这么对林涣歌么?未央,我以为,你同我想的是一样的。”
“不是,”未央似乎有些慌乱,“我的意思是,阿秀,我自然是支持你的,只是我们先要制定晚辈的计划才是,不然到时候,若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那可就遭了!”
听了未央这般一说,阿秀这才转过了脑袋,却只是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煎茶,再不多说些什么。
未央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得亏自己急中生智,否则是真的要暴露了。
林涣歌就算是再无奈,也要入住了沈家,正如她所料。自从他回到了沈家的宅子,便再也没有见过沈疏的影子,若是之前的林涣歌,恐怕是要气急败坏的,只是如今的她。倒是乐得自在。日子也还算是无忧无虑。
不过自从林涣歌回到了沈府的时候,却也给了未央一个戏弄沈疏的法子。
这不,未央躺在沈疏的膝盖上正悠闲自在地晒着太阳。沈疏正在看一本书,未央本来是想凑过去看一眼的,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却是看得未央一阵头晕目眩,无奈,还是缩回了脑袋,未央问沈疏这是什么书。
沈疏看着他,只是冷冷淡淡地说道,“教女遗规。”
他一说完了这话,未央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天知道那是什么书,只是未央却明白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乖乖地躺好,有三儿在外边守着,是没有什么人会来的。
更何况,平日里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来的。未央倒是愈发的怡然自得起来。
沈疏不时地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了未央的嘴里,未央嚼着的时候忽然灵光乍现,一下子大着胆子打趣道,“沈大爷,您在这儿偷情。您家里的那位原配知道么?”
“知道。”想来沈疏的心情很好,竟然还回了未央的话,“她说,若是被她找着了那丫头,定是要好好惩治一番的!”
未央听到这里,不由得咧着嘴,笑得很是开心。
一连好几日,都是艳阳天。
未央似乎是忘记了,沈疏先前答应自己的事情,直到有一日,她终于想起来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沈疏已经完全处理好了。
皇上要调了黄贯回去荆州。
想来当初半个荆州本来就是黄贯的地盘,如今趁着机会让他回去,自然也不过分。
到了荆州,那便是相当于正一品的位置,门面上增光,林老太太心里也高兴,谁知沈疏却还是故意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林老太太一下子就发现了沈疏的异样,只是说道,“沈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沈疏这才开口,“荆州表面上听来是个好地方,只是那里确实土匪横生之地,常年兵荒马乱的,一直都是皇上头疼之处,如今将黄兄调去荆州,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你我都明白,那样的地方,大多便是有去无回的,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黄兄如今入赘慕府,那便是慕家的人,那样慌乱的地方,怕就怕被说成土匪之流,到时候连累了慕家,简简单单一句抄家,那慕家岂不是要受了牵连了。”
未央第一次意识到了沈疏原来是一个演技派,他说这话的时候正是自夜间,烛光忽明忽暗,将沈疏的表情衬托得愈发的诡异,林老太太不禁沉下了脸来,想着黄贯这个家伙果然是害群之马,吓得她赶紧询问沈疏有无帮着慕家的法子。
这还不是正中沈疏的瞎下怀!
“这倒是简单。”只见他不过是风轻云淡地说道,“这么多的事情,只是因为黄贯是入赘慕家罢了,若是他脱离了慕家,那就算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也与慕家无关,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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