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你了?为什么令尊会……”陆平川望着夏嫣的侧脸,不知是不是月光的作用,此刻的她看起来全无往日的煞气,反而显得格外单薄凄清。夏嫣抬头,望着半月苦笑:“去年的X运会,队里为了增加入选国家预备队的几率,把原本是青年赛冠军的我俩给拆了组合……原本我也能理解,大不了就一起故意打输,然后重新争取机会呗……但是我却没想到,我是输了,他却没有……”
“……拆组以后他的搭档是主教练的亲传弟子,人漂亮,心眼也多。一开始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总是说我多心,直到入围八强前的那一天,那女孩给我发了张照片……哼,就是你们想的那种,他睡着了,两个人躺在一起的那种……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那天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在队里大闹一场,差点当天就被送去警察局……”
“……然后,第二天的比赛,理所当然的,我发挥的一塌糊涂。现在回忆起来,那场比赛我就跟梦游一样,我压根看不到球在哪儿,满脑子就是他照片里的睡脸和那女孩躲在他身后看我的眼神……怪不了别人,是我把我自己给淘汰了,要怪就怪自己太缺乏理智,太深陷其中……否则为什么,他就可以在我濒临崩溃的情况下继续顺风顺水地打进决赛,最后以亚军身份提前锁定预备队名额……”
夏嫣在讲述往事的时候,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激动的缘故,在讲述完一年前所发生的旧事时,她已经战栗如风中蒲苇,泪流满面。陆平川知道这就是她最为感性而脆弱的一面,联想到她平日里的坚强干练,不由心疼不已,下意识地便伸开右手搭上了夏嫣的后背。夏嫣没有挣开,只是拉下头巾抹了把脸上纵横的水渍,继续说道:
“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就再也没参加过队里的集训,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跟人交流……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对我,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却依然没能看透他……然后大概过了一个月,我就被队里开除了。教练打电话通知到家里的时候,我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回去面对他们,面对那些……让我感到恶心的过去!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决定却让我爸走上了绝路。”
“……我父亲是个竞技体育的骨灰级发烧药,早年搞过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但因为成分不好外加身体条件不达标,最终没能如愿成为职业运动员。有了孩子以后,他一直希望我和我哥能够进入国家队,自从我哥两年前因为阿基里斯腱损伤很难再恢复竞技状态后,他就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了我身上……我擅自离队以后,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我跟他恶吵一架以后就从家里跑了出去,出走了三天以后就接到我妈的电话:我爸因为急性脑中风进了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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