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历史悠远丰富,经过考古的不断发现,以可追溯到一百多万年前,有文明出现的确切痕迹也可追溯到万年之久,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如果只有一种文化的出现,显然不大可能,但到底曾经出现过多少种文化也无人能够给出正确的答案。依据现有的资料来看,在中华文明的早期,占据主导地位的应该是东夷文化和华夏文化的前身西部文化。其中应以东夷文化为最早,黄帝之前基本都可算做是此文化为主导。
而黄帝的出身说法不一,但他所带来的是一种与先前不同的文化,如果说东夷文化浪漫缥缈、繁于祀神;那黄帝所带来的文化则是朴质现实,勤于人事,以至于远古时期的绝大部分神话都来自东部;如红山文化、大汶口文化、良渚文化、凌家滩文化等主要用于宗教礼仪的玉器文化也都集中在东部地区,这或许就是一种证明。从炎黄之战、黄帝蚩尤之战、到夏启伯益之争、后羿篡位,夏商之战如果细加分析,其背后都有东夷文化和西部文化博弈的影子。
中国现存的先秦文献大多都是周朝所撰写,经过周文化的筛选过滤势所难免,所以它们都有周文化的特点。而周朝与夏朝的关系本就十分微妙,可以说具有某种的传承,然而对商的文化,周不说是仇视,可肯定是反感。如此由周所流传下来的文献,并不足以完全代表周代以前中国文化的整体特征,最多只能说周公东征以后,重人事、讲实际的周文化开始统治中国,并站在了主导的地位。
没有通过周筛选的文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扼杀,可并不会彻底消亡,只是暂时的蛰伏起来。周之后分为春秋、战国,这时楚逐渐的强大起来,并在某一阶段成为了中华文化的主导。无论从地域上看,还是文化的内容分析,楚文化都与东夷文化相近,一些被压制了很久的东西,可能会在此时抬头,比如一些古老的传说记载。由此看,伏羲在战国中晚期的出现和楚帛书上的创世神话并非事出无音。
可好景不长,楚繁荣了一段时间后,大秦崛起。秦文化的特点继承了周文化的重人事、讲实际,又回到了黄帝文化的方向。随后秦灭六国,秦文化成了天下的主导,其它文化势必会经过秦的洗礼,一部分秦人不喜欢的就会遭到遗弃。然而此时天下的文化已经趋于大的融合,到了楚汉可以说是东夷文化和西部文化的最后一次碰撞,但其已经没有各自鲜明的区别,霸王自刎乌江,最终确定了华夏文化的主从,黄帝的实效性文化占了主导,而东夷文化被彻底的归纳到了里面,不再是对立面,也就不会在受到压制。
说了这么多关于两种远古文化的冲突,为的是什么,它们又和伏羲有什么关系呢?这还要从伏羲的另一个名字说起。古人对伏羲的称谓有很多,如宓羲、庖牺、包牺、太昊、伏戏,牺皇、皇羲等,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名字就是太昊,也作太皓、太?。之所以说它重要,主要是因为先秦的典籍中,大多只言太昊不言伏羲,这种情况在《庄子》出现之前由为严重,当时世人多知太昊,而伏羲则无人提及。《庄子》出现后,伏羲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但此时太昊与伏羲并无任何瓜葛,完全被分为两个不同的人来看。
可这种情况到了汉朝有所改变,在刘歆著的《世经》中,始将伏羲与太昊并称,炎帝与神农并称,列于黄帝之上。刘歆这么写有自己的政治目的,但它也表现出战国、秦汉时民族文化融汇,使得伏羲与太昊的传说有了合而为一的基础。后班固作《汉书》时采纳了刘歆的说法,这更证明了《史记》中司马迁仅以黄帝为全体中华民族始祖的说法随着各民族文化的交流融会已不能完全代表当时人们所认识的上古帝王,因而需要向上推溯。
而伏羲和太昊又有太多的相似性,如太昊所处的时代非常古远。伏羲所处的时代同样非常古远;太昊出现在渔猎时代,伏羲也出现在渔猎时代;古人一谈论最早的先人,不是谈起太昊,就是谈到伏羲,或者是两者一起谈,这样千百年的一直谈论下来,两者便很难再被分开。以至于在世人心中伏羲和太昊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再次探讨自己远祖的时候,最先想到就会是太昊伏羲这个名字,此合并的过程是漫长的,但意义却非常的不凡。
分析完太昊和伏羲融为一体的过程,我们不妨在谈谈伏羲的另外一个名字庖牺。除去太昊外,在伏羲众多的名字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庖牺,以下就是古人对庖牺氏的一些记载:
“春皇者,庖牺之别号。所都之国,有华胥之洲。神母游其上,有青虹绕神母,久而方灭,即觉有娠,历十二年而生庖牺。长头修目,龟齿龙唇,眉有白毫,须垂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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