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驰利用修路帮助百姓,那不是为了他的政绩。徐驰在他的前世,处于社会的最底层,草根得不能再草根了,对普通百姓的艰难困苦,确实是感同身受。既然来到了大周,自己在享受生活的同时,在享受第二次生命的同时,为什么不做些对底层老百姓有意义的事呢?为什么不能让更多的和自己一样的普通百姓更好地生活生存下去呢?
高尚的徐驰等来了他需要的这句话,也装作犹犹豫豫的,说:“那得多少银子呀?你们哥几个可不能把价钱定得太高了,要比市场价略微低一些,毕竟你们也是上了碑的,以后是要流芳千古的呀。”
三人没想到县太爷真的打算买地,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今年旱灾,虽然地价低一些,但这片地比较好,土壤肥沃,地势低平,最少也得七八贯一亩。两千亩地,则是一万六千贯。在他们看来,缙云刚刚析置为县治,徐驰上任伊始,就取消了市金,灾年又不能收取租庸调等税赋,县太爷应该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的。
三人想是如此想,但也不好当面质疑,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楮知白道:“既然太爷也作如是想,那容草民等……”
徐驰笑道:“那是自然的,你们回去合计合计,晚上到县衙来沟通交流一下,顺便把地契也带了,谈得拢,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县太爷还真是大手笔,这么快就拍板了,只得点头依允。
对于冯楮卫三人而言,一两万贯是大手笔,但对于徐驰而言,那真的算不了什么。想想他当时不名一文,还是个平头百姓时,就敢把单绫赊下来,至今没勾账。此时此地,他已贵为县令,又多金,他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回到县衙,被派往临海执行任务的王胡子已经先一步抵达。让徐驰没想到的是,跟着王胡子一起返回缙云的,除了赵裕民之外,还有陈楚、张翰以及萍儿三人。
萍儿看见徐驰,并不显得十分的高兴,低声叫了声“叔叔”之后,就杵在那里不声不响的。
徐驰一把将萍儿抱了起来,笑着说:“怎么了?不高兴?是不是不喜欢叔叔了?”
“萍儿没有不高兴,是萍儿自己不高兴,不关叔叔的事。”萍儿说着,便急着从徐驰怀里溜出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赵裕民、张翰、王胡子这才正式朝徐驰躬身行礼,齐声道:“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徐驰放开萍儿,望着赵裕民与张翰二人,诧异地说:“怎么了?搞得这么正儿八经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以后我们之间,还是兄弟相称,别来大人小人那套好不?”
赵裕民一本正经地道:“大人已经是县太爷了,我们再称兄道弟的话,岂不是乱了上下尊卑?无论如何,我们是不敢的。”
张翰也说道:“正是正是,赵兄尚有官差在身,张翰则是一介草民,岂敢没大没小的。”
三人矫了半天情,两人要称呼“大人”,一人要称呼“兄弟”,最后达成妥协,有外人时,称“大人”;无外人时,称“兄弟”,才算罢休。
陈楚笑道:“为兄就不称大人了,不管三郎做了多大的官,我们终究是兄弟。”
徐驰这才问陈楚道:“大郎和张翰兄,还有萍儿,我没想到你们也会来,怎么想起来缙云呢?”
陈楚道:“一则是三姨娘放不得心,嘱咐为兄过来看看三郎,再说为兄也牵挂你呢。”当然,还有一层意思,那是最主要的,十万贯的银票,他不亲自交给徐驰,他能轻而易举的相信王胡子吗?陈楚虽然不会明说。
张翰也答道:“王兄弟到贵府上时,正好我与萍儿也去寻你。萍儿总念叨你呢,我本不想麻烦打扰兄弟的。今年地里绝收,正寻思找份活计养家糊口,听王兄弟说,兄弟这边缺人手,我就……就来了,不知兄弟是否真的需要请人,如果……”
张翰扭扭捏捏的,开口求人不是他的性格,徐驰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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