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道颇感奇怪,战场上通名报姓不过是个过场,赢了则可以借机扬名,哪有如对方一样,没有听清再问一次的道理?既然那人如此在乎自己姓甚名谁,莫非是对自己心生仰慕之心,有意招徕?可是自己也没多大的名头呀!殷道犹疑之下,只好再次提高声音喊道:“某乃苏丹禄王爷帐下大将殷道是也!”
这下听清了,坐在马上的徐驰笑得花枝乱坠,差一点就笑岔了气,他娘的,还有叫“**”的,他爹怎么取的名字?
徐驰笑得如此的厉害,不但让殷道将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己方阵营的将士也弄糊涂了:那殷道不缺胳膊不少腿,有甚么地方值得好笑的?大总管虽有些无赖,但绝对没有羊癫疯呀?
“末将在!”身后传来一声应答,一名细高个的鹰扬卫郎将拍马来到徐驰跟前,“末将愿往!”
“是!末将就是嬴进!”嬴进的心里感动得差点想哭。虽然说鹰扬卫郎将官阶不低,领着从五品上的俸禄,手下也有上千号兄弟。但徐驰军中,像他这样的鹰扬卫郎将,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大总管竟然认识自己,嬴进岂能不感动呢?
“好!给老子雄起,你丫的上去杀他一盘,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徐驰看着细高个的嬴进,真的不抱多大的希望,但徐驰的杀手锏是阵地战,并不寄希望于单打独斗。嬴进赢也好,败也好,对方不逃跑就好。
“是!末将决不辱使命!”嬴进拔转马头,大吼一声,催动战马,挺枪往殷道杀去。
战阵斗将,凭的是眼疾手快,势大力沉,没花花草草可言。那边的殷道不敢怠慢,也挺枪往嬴进方向对冲。
两人皆使长枪,电光火石间,两枪交错,一闪而过。两马错开数十米之后,又双双拔转马头,开始第二回合的较量。
第一回合,皆是借助马力助跑,谁力气大谁力气小,第一回合便见端倪,除非是故意藏拙。
从第二回合开始,除了拼体力之外,还得拼技巧。如果体力上旗鼓相当,就看谁眼疾手快,临阵经验丰富了。二人你来我往,在战阵上杀作一团,竟一时难分胜负,难解难分。
“嬴进,雄起!嬴进,雄起!”徐驰不是一个好的运动员,但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称职的拉拉队员,喊“雄起”喊得青筋毕露,唾沫横飞。
将士们不是傻瓜,见自家的主帅如此拼命的喊口号,哪有不附和的道理?于是一齐跟着徐驰大喊起来:“嬴进,雄起!嬴进,雄起——”一时之间,口号声振聋发聩,地动山摇。
战阵上本来是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嬴进因为有啦啦队的助威,动作更加流畅,一招一式有如行云流水,源源不断地使了出来。反观殷道,此起彼消之下,动作越来越艰涩,眼见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了。
苏丹禄气得胡子只翘,他娘的汉人,手上的功夫,稀松平常得很,他娘的全都是靠嘴皮子。己方战将眼看不支,苏丹禄一口气憋在胸里,也不鸣金收兵,反而脱了胡衫,甩开膀子,“咚咚咚”擂起战鼓来。
双方都有了啦啦队,别看徐驰这边的“雄起”之声震天价响,那边的战鼓擂起来,威力照样不容小觑。殷道有主帅亲自助威,不觉精神倍增,继而一改颓势,又势均力敌起来。
“嬴进,插下面!”徐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拉拉队员换成了教练员,亲自指导起战术来。
“插下面?”将士们一齐看着他们的主帅,大为不解,马站非步战,哪有插下面的道理?莫非是要他捅殷道的战马?也不对呀,自己的主帅还不清楚吗,连战马都骑得歪歪扭扭的,像个娘们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更遑论功夫与武功,这不是外行指导内行吗?
“嬴进,插下面!插下面!”徐驰没有理会属下怪异的目光,照样在脸红脖子粗地、卖力地大喊大叫。
不解归不解,主帅在使劲,当兵的更得卖力不是,于是乎,将士们立马改变了口号的内容,一齐跟着喊“插下面插下面”。
嬴进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也是纳闷不已,怎么都叫我插下面呢?莫非对方的下面有甚么破绽不成?或者对方的战马有不对劲的地方?自己没看出来,让自己的主帅看出来了?
既然主帅有令,嬴进不能有令不依呀,于是改变战略,专攻对方的下三路。
纳闷的何止是嬴进?殷道也是吃惊非小,下面哪里不对劲了?不由得低下头向自己的胯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动作便慢了半拍,只得仓促应战。所谓一步输,步步输,殷道刚刚扳转的局势又落入了下风。
嬴进暗喜,看来那殷道的破绽确实在下面,于是一招快过一招,每一招都往对方的下三路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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