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们发了一声唿哨,便纵马朝林子中驰去。被放养的猎物惊得狼奔豕突,四散逃窜。
李显的儿女们虽一直软禁在房州,但身为皇族,四书五经弓箭骑射等最基本的教育,并未曾荒废,还是有专人教授的。猎物惊起之后,一干人莫不欢喜兴奋,争相纵骑驱逐,张弓搭箭,围猎起猎物来。
徐迟就一混混,自然有混混的自知之明,让他拿着棍棒聚众斗殴打群架还行,让他纵横驰骋弓马骑射就太勉为其难了。再加上徐迟已是而立之年,让他混在一群毛头小伙子小丫头中,他感觉有些掉底子。所以,郡王郡主们都往前冲去了,他老人家却还在后面晃晃悠悠怡然自乐。
韦妃勒住坐骑,回头望了徐迟一眼,心想,这人也甚是奇怪。说他老成持重罢,他却粗俗不堪无耻混蛋之极;说他年纪青涩罢,他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哪是十几岁的人所能做的下来的?
韦妃等徐迟晃悠到近前,粲然一笑道:“莫非陈县令于围猎一途无甚兴趣不成?”
陈县令无奈地笑道:“这样打猎有啥好玩的?就像在窑子里找女人,一抓一大把。任何东西太容易到手了,就没有刺激性——嘿嘿,你怎么不上?”
韦妃哭笑不得,这混蛋三句话不离本行,以后老娘的脚脖子也不能随便让你乱摸了,免得你占了便宜还不知珍惜。那韦妃斜睨了徐迟一眼,调笑道:“照陈县令说来,既然无甚兴致围猎,却又怎么来了?陈县令意欲何为?”
“嘿嘿,嘿嘿……”陈县令看着韦妃直“嘿嘿”,却不说话。
徐迟并不缺女人,莳花馆的女人多得不像话,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歇,也做的到。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太容易到手,反而没什么兴趣。正是因了这恶趣味,所以徐迟把眼光放到了韦妃的身上。韦妃的美艳及地位,便是徐迟产生兴趣的原因。
徐迟就是这么奇怪,为了兴趣而性趣,与他的人品无关。
韦妃拿媚眼儿梭了徐迟一下,一夹马腹,提缰纵马而去。她驰去的方位,却与那些郡王郡主们有所不同。
下流胚子会了意,也抖了抖缰绳,尾随而去。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韦妃快徐迟也快,韦妃停徐迟也停。韦妃故意恼怒道:“你这厮好没道理,不去狩猎,死皮赖缠的跟着本宫做甚么?”
徐迟正色道:“微臣一心扑在太妃身上,生怕太妃有什么闪失,微臣之心,上可鉴日月,下可鉴鬼神拉,难道我错了吗?”
韦妃不由笑道:“你这厮正经起来就没个名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比干魏文贞(即魏征)呢,你也不拉泡尿照一照自己,是个何许的人?”
“嘿嘿嘿嘿,”徐迟嘿嘿着道:“要不微臣现在就拉一泡尿,我们两个一起照一照怎么样?”
早已为人母的韦妃,却并不曾受过这般轻佻的挑逗,脸上一红,策马又向前去。徐迟紧随其后,拍马跟上。
驰去不远,也不知为何,那韦妃竟翻身落马,滚落在林地上,表情异常痛苦,额际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徐迟一惊,连忙跃下马来,将韦妃扶住:“怎么了?摔到了哪里?”
“脚……本宫的脚……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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