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传说,不如说是对于所有守护人的诅咒。
她一直都记忆犹新,却一直都不愿相信。
她在这山顶站了好几日,每一天都否定一次那人所说的话,最终却还是勾起唇角。
因为那村子里,出现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身影快速的窜入其中一个院落之中,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那个里面已经没有了活人的踪迹了。
她为了证实自己的所想前去查看,屋内的一切果然是惨不忍睹,这也就证明刚刚真的是
她思索间听到门外房屋响动,还未来得及去多看一眼便被一声尖叫给饶了思路。
随即不知是如何发展,不知是听信了谁的谗言,她成了这个村里惹来杀身之祸的罪人,而更加有罪的,则是这里的大妖怪
她应承下来会去调查,最后却被看出了端倪,更有甚者指出她早以和那妖怪在了一起,甚至还坏了那个妖怪的孩子。
那时候的人妖之恋还未被认可,谁人见了她便扬言她是要生个小怪物出来荼毒村子,她不给予任何解释,就这么淡漠的看着他们。
村里的命案并没有因此停止,不仅如此甚至是愈演愈烈,而被害者均为一家三口,孩子还在腹中的家庭,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而其中那腹中的孩子,均是被残忍的取了出来,弄得这里是人心惶惶。
她那时并没有出现在村里,而是在那险峰上观察着下方的一切。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让步似乎最终还是引起了民愤,连带这险峰都没有阻止他们的步伐。
当然,这其中自然会有所伤亡,只不过这些伤亡都被算在了她的头上。
她从未被如此咄咄逼人的训斥过,因为向来独来独往也并不知道什么骂人的句子,连带乡亲们说她的话都听的一知半解。
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而是辱骂。
她一并承受着,却不想他们之中是谁怒吼了一句,引起了民愤。
“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却还怀着那个妖怪的孩子!她根本就没有想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她只想着让我们不要为难那个妖怪!她是我们村子里的耻辱!是灾星!才不是什么守护神!”
这句话是当真的一呼百应,若有人都如此认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哪来的武器,将她从悬崖上一点点的逼迫着
直到退到了最为边界的地方。
她不会死,但是她的孩子并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如果真的随了他们的意,那么这个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她强撑着自己的冷静来对着他们苦口婆心,却不想他们似乎是认定了如此做对谁都有好处,将她逼上了绝路。
“你腹中那个妖怪的孩子都算是孩子,那我们这些死去的孩子就不算是孩子了吗?”
“你就是想包庇那个妖怪!我们早就该想到的!你连妖怪都可以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想做的!”
“我们这村子里近百年都没有任何的进犯,就是在你成为了守护神之后才屡次出事!你就是个灾星!”
“和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将她肚子里的那个小野种弄死!若是那小野种还或者日后又多一个祸害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人!”
那些自称是可怜的老百姓的人,此时手里拿着锄头和棍棒,脸上带着宛若修罗一般的表情向她走来。
是谁曾经说过的,最为可怕的东西其实是人心啊!
她抿了抿唇,已经做好了和那些村民闹翻脸的准备,却不想他从天而降,就那么坚定的站在她身旁,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我的女人,你们谁敢动她?”
他刚刚的出现伴随着一道黑风,村民看到他后越加的兴奋,直言终于是抓到了妖怪,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这下也算是信了个十成十,打定了主意要讨伐她了。
她亲眼看着那场缠斗中死去的村民和他狰狞的模样,他杀人的方式很是特别,砍断四肢随后饮血喝之。
就像是那个在村子里杀人的妖怪一样
这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她终于再也没有了力气给他开脱,最终只能微微一叹,苦笑着说了一句造化弄人。
她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任凭所以的矛头都只想他,任凭那所有的不公在她眼前发生,也还是想要包庇他。
只要他不说,只要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么就还可以相信他。
她曾经
就是如此迫切的希望的啊。
结果,只是她自己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
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看着身后深不见底的断崖和前面咄咄逼人的村民们,莫名就想起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所盼望的事情
若是可以死的话,多好
她这次没有避开眼前人挥过来的木棍,被一下击落山崖。
耳边的风在呼啸,周遭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是觉得离天仿佛越来越远了。
迷离之间仿佛看到他毅然决然的跳下,在半空中握住了她的手,随后调转过来将她放在上面,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缓缓的变成了原型。
那是一只巨大而丑陋的虫子,虽说不足以让人心生向恶,却无论如何也让人欢喜不起来。
那虫子乌黑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过了片刻便转了过去,不再看她。
他们两个双双坠入崖低,她一直都知道这山脉颇高,但是没有想到坠落下来后会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身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受到了冲击,她不会死但是也还有感官,腹中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才猛然想起,她的腹中还有孩子
但是如此看来似乎这个孩子要不保了。
她虽说怀疑过难过过,但是这个孩子却从未想过要放弃掉。
刹那间的心慌代替了一切,他在她眼前从新化为人形,面色紧张手忙脚乱的围着她打转。
但是那时仿佛一切为时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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