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深深深几许,
思念绵绵如水。
眼角泪迹渐分明。
心事凭何诉,
已是断肠人。
李想说李如月已被软禁,但现在却突然出现,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意思,乘风已经没心思去思考。
一点一滴,看着心酸却不能心软。乘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晓得应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无言,但这又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有一丝犹豫,这不是动心,而是不想加深伤害。
李如月终究是站直了身子,爱了便爱了,过了也就过了,骄傲如她,既然泪水已经落入对方的眼内,结果如何,无谓强求。起码,至少,她疯狂过,哪怕收获满身的伤痕。
其实两人这种不能算爱,李如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意乘风对自己的态度,甚至为了不让乘风厌恶于她,便强烈反驳家族的意志。虽然结果没有结果,两边都是错,但她没有怨言,这是她选择的路,既然踏出第一步,便不可能后悔。
“你不用说对不起,李家这次的事,有点过了。”李如月神色平静,没有一丝忧伤。但这是假装的坚强,为的是不让对方觉得亏欠了自己什么。如果要爱,就只能是爱,不要感觉亏欠,也不要感觉负罪,而怜悯,这同样是她不需要的,骄傲如她,不稀罕。
乘风松了口气,他转头看了一眼李想。这小子依旧半死不活,看来已经放弃了挣扎。
的确,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的问题,外人再怎么挣扎,都毫无意义。不过事到如今,乘风心里反而有了决定。
纪元市虽然是他的发源地,但现在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力量来源。而且纪元市目标太大,总有人在觊觎不休。
邓家的势力虽然强大,但李家同样不错。最主要的,是现在有机会让纪元市多一个盟友,而且是强大的盟友。这事,就必须严肃对待了。
纪元市的权利,并不是不能分割。起码主权上的控制者不能更变之外,一些资源利益的分配,这却是可以商量的。
乘风看了看李如月,心里深深叹息,就算不怜悯,也不可能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而万劫不复!
“来,坐。”乘风语简言洁,他不懂如何去安慰,因为感情没有去到那种程度,说什么都是错,只能扯开。而李如月也不需要安慰,安慰,等于无谓。
李如月点了点头,顺手带上房门,莲步轻移间便来到了乘风身旁。两人的视线没有交接,李如月款款坐下,随手拿起了茶具,然后重新砌茶。
水已经烧开,温度恰好,茶叶是李如月从李家带出来的,看来虽然她来得匆忙,但却在细节中写出了她对乘风的在乎。
李如月到了,李想便恢复了生机,不过依旧沉默,双手扶在沙发两边,力用在心内。
乘风只能沉默,静静地看着李如月的动作。
主动权,暂时在李如月手上,而她只是一丝不苟,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仿佛她砌的不仅仅是茶,这更是她的一片痴情。
人生如茶,平平淡淡,却真真切切,所有的一切,不管忧伤快乐,如茶叶在水中打转,但最终会沉淀下来。既然无法一同欢乐,那么便深埋心底,至少没有负罪。
但人生也如酒,会有热烈刺激,更会有疯狂的时候。而李如月心内虽苦,却随着茶香的升起逐渐减弱。
我想砌一壶酒给你,藏在我思念你的心里,日后再相聚所有醉后言语说的都是你!
眼泪终究忍不住滑落,只有一滴,落在茶杯之内,李如月身体一颤,死死地凝视着杯子,清晰的茶水上面,倒映着她朦胧的容样。只是,这杯茶,却已经不适合敬出去了。
乘风叹息一声,伸手从李如月面前拿过茶杯。浓浓的茶香里面,仿佛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苦涩。轻轻一口,茶水便划入了口中。甘甜之中,隐着一丝丝的莫名的味道。
李如月死死凝视着乘风,双手无意识地十指纠缠。
乘风轻轻放下杯子,杯子与茶桌接触之间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笃。
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被击碎了,乘风和李如月脸上同时浮起一抹难明的笑容。
“你怎么跑出来的?”乘风说着瞥了李想一眼,这仿佛在责怪对方,居然没说真话。
李如月捉起乘风用过的杯子,给自己满上一杯。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双眼弯出了两道月牙。深深呼吸,轻轻汲进,李如月双颊微红。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能确定的一点是非常不错。
把杯子放下,李如月捂嘴而笑,银铃般的声音,一串一串地飘荡:“我爷爷突然接到通知,去聚会了。”
乘风眉头一挑,这里面包含着很多信息,看着得意洋洋一脸孩子气的李如月,他笑着拱了拱手:“所以,山中无老虎,你这大王就没人管得住了吧?”
李如月给乘风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才是猴子,整天在人家心里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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