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还在持续，这并不是因为皇马人乐于见到一场失利，而是因为嘘声还在持续。很多年前弗兰说过，这家俱乐部为你提供过高的薪金和过多的曝光率当然是有代价的，你需要为这些财富和关注背负更多的指责和批评，嘘声也是其中一部分。
可此时此刻他不这样想，在这片绿茵场上没有谁能没有失误，倘若他们舍不得穆里尼奥，却也犯不着把卡西利亚斯放在完全的对立面。在看台上的这些人，除了报道的那些是是非非，有谁真的知道更衣室里发生过什么呢？他们把太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拿出来妖魔化戏剧化了，然后针对于此又彼此争论个不停。
在填鸭式教育和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里，大家好似都十分着急地想要对一件事情一个人盖棺定论而完全忘记了所有的前因后果所有的过程情绪，很多事情，并不是黑与白可以划分的。
卡西利亚斯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面无表情低头摆弄自己的门将手套，哼笑了一声想着不知道这些人还会对着自己嘘多久。浪子回头总是能得到宽容的，相反的，他的选择却会抵消他为这支俱乐部付出的一切心血，不仅如此，还会一次又一次面临这样的遭遇。
嘘声还在继续，突然卡西利亚斯的身边多出一个人扶住了他的后背，让他挺直了脊梁。不仅如此，他甚至干脆带着卡西利亚斯转了个方向，不是带他逃离，而是直面向南看台发生的一切。
在他身边有旁人出现时，卡西就知道那是弗兰了。
弗兰抬头看向张牙舞爪面露狰狞的球迷们，南看台，即使是没什么机会坐在这里看球的如今，他依旧有一张属于这个阵营的季票。他是以忠诚闻名的铁杆、是南看台的孩子，但他也确实是无需负担队长职责、只用说些漂亮话就能笼络无数好感的胆小鬼。
所有人都认为卡西利亚斯因为最初的欧冠冠军而比弗兰幸运，但弗兰知道，除了那些纸面上的冠军数，自己远比卡西利亚斯要好运地多。
“想想看穆里尼奥，这一切都是卡西利亚斯咎由自取！”南看台前排的一个壮汉被直视他的弗兰刺激到了，如此说道，他的声音夹杂在一片嘘声中也清晰可闻，至少弗兰听的清清楚楚。
现在你们喷他‘咎由自取’，等他真走了，求求你们别在说这家俱乐部‘没人情味’。毕竟这样的蠢事你们也不是干过一次两次了，穆里尼奥确认离开前骂他的难道就没有你们吗？
弗兰在嘴巴前竖起一根食指，然后抬起双手往下压，示意声音小下来。人的心都是偏着长的，这样的动作别人作出来会有挑衅意味，被偏爱的弗兰却不会。南看台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他们只能看着比赛后大汗淋漓的弗兰梗着脖子，隐隐约约听他喊道：
“何塞离开了！没有穆里尼奥了！”
“只有伊戈尔·卡西利亚斯，没有穆里尼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什么人留言了，不知道是不是剧情发展不太尽如人意。
嘛，不过没关系，我安静地写，你萌安静地看。
可能还是从行文看来，我太理想主义了吧。
唉，我有个朋友是多年意大利球迷，她看了今天西班牙和意大利那场比赛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她说，我感谢布冯这么多年为国家队的付出，但现在还在让他国家队首发，承认布冯老了很难吗？
其实她说的挺对的，不论是在布冯老了上，还是在承认布冯老了很难上。
我对世预赛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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