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将于可揽进我的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抚慰着她,我告诉她,我会是她一辈子的朋友,不会歧视她,不会因为她的母亲而看不起她。
于可听我那样说,她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感动的说:“溪姐,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世后,像你这样,不仅没有看不起我,将我示若洪水猛兽一样远远的躲着我,还给我这么多的安慰,谢谢你,溪姐。”
于可说着,居然就心不设防的给我讲了她心底隐藏的那些不愿为人知的故事。
于可告诉我,她妈出生在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里。
高中毕业时,跟随着“打工大军”南下。
那时候,到处都是一片“打工潮”。
她妈是她外婆家里最小的孩子,长的特别的漂亮,可惜,高考失利。
南下后,她的母亲去了一个厂子,由于人长得漂亮,又是高中毕业,在生产一线做了没多久,就被调到去那厂子做财务。
于是,老板的儿子看上了她妈妈,和她妈妈住在了一起。
可是,老板和老板娘知道后,却嫌弃他妈是山里出生的孩子,就棒打鸳鸯,将他妈和那个老板的儿子分开了。
她妈受不了那个打击,居然半疯半傻的。
由于她长得漂亮,就被人利用,故意以耍朋友为名,其实,是为了把她妈带到东莞“卖肉”。
她妈不知道内情,就和男人去了。
结果,那男人睡了她妈后,就把她妈卖到了一家夜场。
她妈从此万念俱灰,就开始了自己的“皮肉生涯”!
可是,后来,有了她,她妈想把她打掉,可是,医生告诉她妈,这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如果,她做掉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就会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她妈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不做人流了,留下她。
从此,命运就开始再度折磨她妈。
当她带着自己“皮肉生涯”积攒的一点钱,千辛万苦的躲过夜场的“老鸨”,回到家乡时,她的舅舅和舅妈们拿了她妈的钱,在山上建筑了自家的小洋楼。
他妈才回去时,因为给家里做了贡献,让全家住上了当时她们老家最好的房子。
她的那些舅舅、舅妈们还对她妈另眼相看。
可是,随着她妈的肚子越来越大,也再拿不出什么钱来,老家的那些风言风语也愈来愈甚,她的舅舅和舅妈们就开始将她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那一年,她的外公外婆恰有相继去世,于是,她妈就成了那个家中多余的人。
她成天顶着一个“大肚子”,却在家人的白眼里,村子里的闲言闲语中,过着不堪的日子。
一个夜晚,她的舅舅领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死了老婆的男人,让她妈嫁过去,给别人当继母。
她妈不从,舅舅舅妈就说她妈,一个未婚先孕,被别的男人糟蹋了的女人,还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还扬言,就她妈现在那情形,有男人愿意接盘都算万福了,责怪她妈还“挑三拣四”。
她的舅妈和舅舅还说,他们家不养“闲人”,说她妈在家吃闲饭,屁事儿不干,迟早都要把他们家吃垮。
言语间的唾弃,简直难以言表。
于是,她妈辩解,说自家并没有吃“闲饭”,说自家带回来的钱,够在这个山村过简单日子生活几十年。
可是,她舅舅和舅妈却翻脸不认账,说没有见过她妈的钱,还强行她妈当晚就和那个死了老婆的男人走。
她妈那刻无奈,看着自家的“大肚子”,又怕已经丧尽天良的她的舅舅舅妈们置她们母女死地,于是,那个夜晚,她妈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男人的家在镇边上,将她妈带回家的那个夜晚,不顾她妈身怀六甲,要了她妈。
然后,男人居然唾弃的对她妈说,知道她是“卖肉”的,所以,他娶她回家,就是想要她给他“戴绿帽子”,给他赚钱。
她妈顿时恶寒!
当夜,在那个男人熟睡得如一头死猪时,她妈拖着怀着她的笨重身子,偷了男人五百元钱,逃走了。
举目无亲下,她妈逃离到了海城。
她们无依无靠,她妈又怀着她,当时快要临盆了,谁也不愿意雇佣一个大夫便便的女人。
走投无路下,她妈居然委身一个“捡破烂”的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在海城是城郊租了一个房子,从来没有结过婚。
还算有点幸运吧,拾荒的老男人居然对她妈还可以,让她顺利的在那个租来的房子里生下了于可。
于可生下后,靠老男人拾荒的那点钱维持三个人的生活,简直就是“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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