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前面有一滩水,还是一滩浑水,那么你走还是不走呢?
当然是想办法绕过去了。
木唤看常载德大发神威,真要把李氏父子弄上公堂,他赶紧就先溜了。
因为他有事,他要去找县衙里那两位官差,在奖励任务失败的情况下,当然要早做准备,哪里有空赔常载德在这里瞎闹?
在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木唤总有一种冥冥中的感觉,他暂时不能得罪李元成。如果留下来,那就肯定要帮着常载德对付李元成。
那么,为什么又不能得罪李元成呢?李元成不过是一个狂妄、小气的县里富商罢了,能有几个钱?他若有钱,会为了几十贯跟张老四对簿公堂?会以区区一贯钱来贿赂官员?会找木唤代开茶牒,在县里开一个小茶馆?
商人的器量大小,就是商人的格局大小。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木唤的一种猜测,是他为官多年训练出的一种敏锐的嗅觉。说不出来为什么,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点,可木唤就是觉得,事情一定是另一个样子的。
不过,不管李元成如何,木唤还要去多得罪一个人,真的没必要,又不是苦大仇深。木唤知道,自己恐怕很快就要跟常载德翻脸,帮着常载德再去得罪人,实在是不应该。
走到了县衙,木唤进了去。
那司理院的两名司法参军,霍十、马凡正在喝冷饮。木唤先客气道:“两位法曹,怎么样?我们县的枇杷膏,味道如何?”
所谓的枇杷膏,并不真是膏状的,而是以枇杷的膏状物,冲以清水,调制而成的饮品,相当于——稀释的浓缩果汁?
马凡道:“不错,酸酸甜甜的,甚是解渴,喝起来,居然还有些冰凉。”
木唤笑道:“县衙后面有一口深井,净水清冽甘甜,冬暖夏凉,十分受用。”
霍十放下杯子,问道:“木先生客气了,我们来这可不是为这枇杷膏。”
木唤道:“哦,对对,正事要紧。两位法曹,常县令已经找到了。”
马凡道:“哦?那我们便出去见他。”说罢就要起身。
木唤连忙道:“马法曹,且慢动身。常县令虽然找到了,可是……他仍然不在县衙内。”
马凡问道:“你不是说找到他了吗?我们来找他是有公事,难道他还敢不见我们?”
木唤摇头道:“唉,常县令现在在街头设立公堂,在大庭广众之下审案呢。他说审案要紧,待审案完毕,才来见两位。”
“荒唐!”马凡一听,连连摇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见我们,也就罢了,居然在外面私设公堂,成何体统!”
木唤道:“县里的老百姓是围了个水泄不通,都赶着看热闹呢。”
霍十问道:“莫不是什么大案?要案?权宜之下,只能如此?”
木唤道:“也就是……有人在街上奔走,撞伤了人而已。”
马凡道:“如此荒唐,你作为他的幕僚官,为何不拦着他?”
木唤苦笑道:“大人,常县令哪能听我的?他一向是我行我素惯了,否则,也不至于……”
木唤故意拖长了尾音,那马凡见他迟迟不说,便问道:“不至于什么?”
木唤道:“不至于就要让那李员外出丑啊。”
马凡又问道:“这和李员外有什么关系?这人是谁?”
“李员外是本县的富商,”木唤道,“因为之前和常县令有一些……纠纷,所以常县令对他很有意见。这次涉案人员中,有常县令的儿子,被常县令抓了个现行,所以,常县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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