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已过,亥时近一刻。
等常载德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家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常载德的老婆在一旁是又哭又闹,木唤只得假装起脸色,安慰一下。
在控制器失效后,常载德仍然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刚才他的所作所为,他是记得一清二楚,但他就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多愚蠢的行径。自己花了这么多钱,买了个县令,才当得没几个月,这就没了?
木唤走过来,对常载德道:“常县令?”
常载德苦笑一声,道:“木先(县)……令,别再叫我常县令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木唤道:“嗨,叫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您在我心中,永远是常县令,这段时间,得到您的帮助与指点,木唤心中谨记,不敢忘怀。”
常载德道:“你记得就好,记得就好……我家就在溧阳下甲乡,你现在是知县了,以后还得你多照顾啊。”
木唤道:“自是应当。”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蠢呢?”常载德拍了拍脑袋,“我当时……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什么的,心里怎么想的,嘴巴上就怎么说了。”
木唤心道这样就对啦,嘴上道:“常县令,都过去的事了,不再纠结吧,好好想想以后吧,您虽然没了官,可也还有不少财产,做个富家翁,尽享平淡之福吧。”
常载德点了点头,道:“只能这样了……这官场黑暗,我是领教透了,真是,福祸不由己啊。”
忽然,常载德拉过木唤,低声道:“我那爱卿……”
木唤知道,常载德指的是他的那个二奶,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头顶发绿,木唤也不说破,道:“大人放心,隔段日子我差人给您送去,安置好。”
常载德流露出感激地表情,道:“多谢,多谢。”
木唤道:“常大人,天色已晚,何必这么着急?便住一宿,天光再行也不迟。”
常载德摇头道:“您现在是县令了,哪有让您再住偏房的道理?”
木唤还要再挽留,常载德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自行转身,上了马车,还与车里的妻子吼了两句,便呼喝上路。
看着常载德一行远去,木唤才是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是巴不得常载德走得越快越好了,明天,明天自己就是正儿八经的知县了!虽然还是个“权”知县,临时工。不过……
先不管他吧,正因为是临时工,才要干得比正式工更好!
整个县衙冷冷清清,木唤一个人走上了大堂,坐在了知县的位置上,看着庭前的月光,发了一小会儿呆。忽然间,他想起来,自从系统开启以来,自己都还没能好好地看一看呢,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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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李元成指着堂下的李尚文,破口大骂。
李尚文低着头,嘟囔道:“都怪爹你太胆小了……”
“我胆小?”李元成提高了声音,道,“今天是什么状况,你还不知道吗?那个姓常的就要给你杖刑,还要让你蹲大牢!你明白吗?”
“他敢么!”
李元成道:“你看他敢不敢?若不是后来出了这些许事,我全不知如何收场!”
李尚文道:“他不过就是一个县令,爹爹你怕他做甚?”
李元成道:“我是不怕他,可是,今天他若是真以律法压我,再让差役来锁你,我能怎么办?跟他明着来吗?纠结奴仆暴力抗法?然后揭竿而起自立山头?你要找死,别拉上你大哥、二哥,你娘,还有你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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