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巍峨的法林寺后山的的枫林极美。特别是清晨鸟鸣之际,阳光洒落在似火的红枫上,枫林中荡着一层水雾,穿梭在其间,如坠仙境,时常引得文人、香客流连忘返。
只是这会儿,这仙境被个十二三岁、着鹅黄色绣着白百合花儒裙的小姑娘闯了进来,她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平日的恬静幽然。
那小姑娘长眉入鬓,凤眸,高鼻,透着英气,充满了活力,拿着一枝火红的枫树枝,快乐得像得只小鹿,在枫林里穿梭着,让人瞧见了就忍不住被她吸引住目光。
穿着葱绿色袄子的丫头,一边追在小姑娘的身后,还不忘提醒:“姑娘,您小心着些。”
瞧着小姑娘的笑声越来越大,丫头只得快步赶上前去,轻轻扶住小姑娘的胳膊,低声劝道:“姑娘,这可是佛家清静地儿,不可太大声,这要是被旁人瞧着了,必定说您是对佛祖不敬。”
“佛祖?”小姑娘挑眉:“佛祖才没这么小气呢。”
“姑娘。”丫头急得直跺脚:“可不能这么说,这话是传到老夫人的耳中,老夫人必定会训斥您的。”
小姑娘满不在乎,但上有的寂落骗不了人:“我做什么,说什么,祖母都是不满意的。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变得不像我了。父亲见了,也会说我不是他的小明珠了。”
知春吓了一大跳,左右看了看,才小声提醒:“姑娘,新安毕竟是个边城,时常有战祸,而没有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说法。京都可不一样,对于未出阁的姑娘可是处处都有约束的。老夫人是怕姑娘刚回京没弄清楚状况,被人看低笑话了去,才会处处管束叮嘱。”
知春心里没有说的是,老夫人出自江南书香名门,是个最最讲究规矩的,可是姑娘却在新安长大,又大多半的时间跟着老神仙在道观里养病,女红中馈操持家事是半点也不懂,反而跟着老神仙学了一身不算是花拳绣腿的拳脚功夫,加上姑娘的天生力大过人,在街头对付四五个心怀不轨的登徒子绝对是绰绰有余。老夫人只怕心里是真并不怎么喜欢姑娘这个孙女儿的,即使姑娘是老夫人唯一儿子嫡出的。
“我懂,我懂,祖母是嫌我任性无知,是怕我出了丑,丢了将军府的脸面。”萧明珠神色很漠落,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人,这一个月的相处如何感觉不出来,祖母待她是严厉有余,亲近不足。
她心里明白着,祖母嘴上从来没说过,但心里对她也是存了芥蒂的。
认为要不是她自打出生就有不足之症,父亲也不会放弃京都的荣华富贵,前往传闻有名医所在的新安驻守。
认为要不是父亲怕她被继母为难,父亲也不会一直拒绝续弦纳妾。
瞧着知春像还要劝她,萧明珠连连摆手:“不用劝我,我明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十二年没有承欢在祖母膝下,祖母待我冷淡些也是正常的。我现在只盼父亲快些交接完毕,早日返京任职。祖母瞧在父亲的面上,必定会多纵容我几分的。好了好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溜出来玩会儿,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再怎么样,祖母也没有为难过她,并没有对她哪儿不好。
知春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希望如此。
她立马转移了话题:“姑娘,奴婢昨儿个听打扫的小沙弥道,从这林子里穿过去,有一个净思湖,那处湖水清澈,四周山花烂漫,美如画卷,要不,奴婢陪您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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