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茹一听到胭脂庄的脂粉比自家店里的好,还要便宜时,已经慌了心神,此时见韩允景扭头盯着自己,目光阴沉沉的,当即吓得一个哆嗦,急忙起身跪在地上,双手揪住韩允景的衣服,大声辩解:“对对,殿下,妾身敢保证,我们的脂粉绝对好过京都绝大多数香粉店中原有的脂粉。依妾身之见,我们的生意会被脂胭庄抢过去,并非我们的脂粉不好,而是,我们被他们给暗算了。”
经营之道,她哪里知道什么经营之道,只不过是暑假打暑假工的时候,做过些日子的化妆品推销,受过几天销售培训罢了。
但这些话都不能对大皇子说。
她绞尽脑汁,从阴谋论的角度继续分析道:“且不说他们特意将脂粉标得比我们便宜几两银子,就拿前二十位免费试用来说,自己上妆与专门精通此道的妇人,上妆后的效果绝对差别很大,这样就可以给人一种他们的脂粉好过我们脂粉的假象。”
韩允景怒气没消,抬脚将她踹倒在地:“你不是很擅长经商吗,怎么会连这点手段也想不到。”
宋玉茹楞了,或者说是疼懵了。
她一直以为韩允景那么着急的迎她进府,是多少对她动了些真心的。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韩允景就拿自己当成一个赚钱的工具,而且还是那种根本不不值得他尊敬的工具。
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她多想,只得强着身上的痛,以及韩允景当着下人的面给她难堪的境地里爬起来,柔声道:“殿下,妾身是个妇人,无法与男子一样在外头奔走,有些事就算妾身吩咐下去了,下头的人未必按妾身的吩咐办事,像价钱之事,要没有人走漏了风声,胭脂庄怎么会恰到好处样样便宜那么几两银子呢?”
“而且妾身也不明,胭脂庄怎么之前没有新货,偏偏在我们研究出新脂粉的同时,他们就就有了新脂粉呢?殿下,不如让人去买几盒胭脂庄的脂粉回来,说不定……”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她相信,韩允景一定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已经明白了,韩允景对花妆阁抱有太多的希望,一但自己让他失望,他就会给自己好看。到时候,别说富贵荣华,只怕会过得连最下等的奴婢都不如。所以,这一切的过错绝对不能由她来背。
被人踩着定价,韩允景必定也是有疑虑的,要是再查出两家的脂粉差不离,那就可以坐实店中有叛徒,就不再是她的过错了。
至于验证脂粉,这是古代,脂粉的制作工艺简单,制脂粉的材料大致上也都是差不离的,怎么验也能验出有五六成相似度的,那就足够支持她那个方子泄漏的猜测了。
“他们好大的胆子!”韩允景怒骂道,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他随手指着一个小厮:“想办法将胭脂庄所有的新脂粉都买两盒带回府去。”
随后,他又一把将跪着的宋玉茹拉了起来,安抚道:“如果这件事真与你无关,我自然会补偿你的。”
宋玉茹见好就收,乖乖巧巧的应下。
就在一墙之隔的包厢里,萧明珠拿了个小茶杯大的铜铃扣在墙上,仔细听着隔壁后面的动静,郑湘衣坐在桌边喝茶,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萧明珠那失态的举动。至于其它的丫头嬷嬷,一个个更安静得像是木头人似的,余光都不敢乱瞥一下。
直到萧明珠离开墙边,走回到桌边坐下,郑湘衣慢吞吞的推过去一杯茶,才道:“探听点事,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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