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静司摩挲着油纸伞的表面,面带微笑地说道,“他一直都在窥视着我的眼睛,之前差不多是每个月都来发动一次袭击,失败之后,他又会忘记前一次的教训,再次跑过来偷袭,就这样一直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的场一族的力量是和一目连作交换而得到的,一目连的力量越强大,的场一族获得的力量也就更强——屡次的失败,让一目连对的场的右眼所产生的执念越来越深,而因为这份执念,也让他变得更为强大……因而,的场一族的力量也一直没有衰弱,正因为如此,才能够一直保持除妖世家领头人的位置。”
的场静司似乎并不在乎将这些秘密透露给安泽知道,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至于这把伞……有时候,用这把伞就可以将一目连驱逐哦。”他嘴边扬起了嘲讽的笑容,缓缓地将油纸伞打开,将伞面的一面对着安泽。
“你看。”
的场静司让他看什么?
安泽一头雾水地看了油纸伞一眼。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可以明确得感受到,这上面根本没有除妖辟邪之类的力量,那么,这把普普通通是怎么能做到退治一目连的目的的……
安泽的目光滞住。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的场静司,而对方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明显,点了点头。
“你猜的没错,因为伞张开的时候,伞尖的位置,看起来非常像眼珠子,不是吗?”
“失去理智的一目连,就算他有着非常强大的妖力,也没有任何作用——他甚至连真正的的场首领的右眼都无法辨认,光是把和眼珠类似的东西放在一起,他就很难以辨认,所以,虽然因为莫名的执念每次都能够找到我的存在,但是基本上都是失败而归。”的场静司的语气里充满了蔑视的意味,“简直愚蠢地让人难以……”
听着的场静司的话,安泽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冒出来一股莫名的怒意,他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之上,有些无礼地打断了的场静司的话:“就算再怎么丑陋,你们还是在利用着一目连的力量,这样的的场一族,倒是聪明地让人望尘莫及。”
的场静司明显地愣了一下。他似乎被安泽这一番发言给震慑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像是听见什么好玩的笑话似的,大声笑了起来。
“你……”
“你真是有趣啊,安倍君。”的场静司笑得几乎要弯下腰了,“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哈哈,你真是有趣啊。”
呵呵,你才有趣呢,你全家都有趣。
安泽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妖怪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我们这样利用一目连的力量,有什么问题吗?”的场静司稍微止住了笑,毫无诚意地说道,“就算是我违背了契约,没有将右眼交给他,那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因为求而不得的欲、念而变得更加强大,而这份力量又能够为我所用……”
“别太过分了。”
安泽终于彻底被的场静司的话给激怒了。他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想要一拳把他揍飞的欲、望,一字一顿地说道。
“违背契约的是你,让一目连陷入更深的绝望的人是你,但是你却怡然自得地在享受着由这份绝望而产生的力量——你不觉得可耻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觉得?”的场静司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安泽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如此扭曲可怕的妖怪,如果没有契约的束缚,不知道他将会伤害多少人类——在利用着他的力量的同时,我也背负起了退治一目连的任务,我为何要觉得可耻?”
安泽顿时哑口无言。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离开了的场静司的房间,安泽的头脑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态度,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激进,就好像突然被人控制了一样。
“晴明大人对妖怪一直都很温柔呢。”小白察觉到了安泽有些低落的心情,说道。
“在小白心目中,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安泽突如其来地问道。
“欸……这个问题啊。”小白踢了踢前爪,稍微纠结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在晴明大人失忆之前,小白一直都是被封印在庭院里的。要是很久很久以前遇到的晴明大人的话……是看起来有些让小白不敢靠近的样子呢。”
“不敢靠近?”安泽被他的评价吸引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是什么洪水野兽吗?”
“倒不是洪水野兽啦。”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只是不知道晴明大人在想着什么。没有人了解晴明大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就不敢靠近了……相比之下,小白更喜欢现在的晴明大人……”
安泽完全没有想到小白对它会有这样的评价。虽然刚才有强行扯话题转移注意力的意思,但是现在听到小白的话,不知道怎么心情又再度平静了下来。
“谢谢你,小……”安泽话还未说完,突然一股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妖气从屋顶掠过,朝着的场静司的房间的方向而去!
这个气息是……
一目连!
的场静司不是说一目连每一个月会来袭击一次吗,而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竟然三番五次地来袭击的场静司……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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