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娴看得出,胤禛的心又一次被刺痛,连承娴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德妃是知道,十三和年卓漪深爱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暗中破坏?
十三是德妃养大的孩子,算是德妃半个儿子,胤禛又是德妃的亲子,是德妃口口声声最疼爱的儿子,可是德妃这样做,就会让胤禛和胤祥产生隔阂,难道德妃不知道胤禛和胤祥两个要好吗?
显然是知道的,可是德妃到底是在想什么?德妃对胤祥一直都是那样,说疼爱呢,却有些生疏,说冷淡吧,却又有些亲近,这就是德妃,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胤禛坐在正中的紫檀雕花榻上,端正着身子,神色有一丝丝沮丧与黯然,承娴轻轻走近胤禛,登上脚踏,站在胤禛的身边轻轻的扶了一下胤禛的肩膀!
承娴的温柔,给胤禛原本已经受伤的心,一丝丝温暖的安慰,承娴手心的温度,抚慰着胤禛那颗受伤的心,那颗被德妃扎的千疮百孔的心!
卓漪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话,因为卓漪本身还是很畏惧胤禛的,其实畏惧倒不如说是一种景仰与崇拜,也许是受年羹尧的影响,还是把胤禛当主子,也许是受胤祥的影响,觉得胤禛很强悍,总之卓漪的眼神中流露的是对胤禛那一副威严神态的静养!
沉默了一会儿,胤禛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伸手握住承娴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着承娴轻轻的坐下,平静的示意卓漪也坐下来。
但是胤禛的眼神中又夹杂着很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愧,有忍,有说不出的感觉,然而这些在外人看来只是觉得胤禛有些黯然,那些复杂的情绪,就只有承娴看得出,而恰逢此时,画菊捧着一个红色镶金边的漆盘,拖着一盏茶,恭敬的走上来。
承娴见状,起身走了几步,拦住画菊,画菊会意,微微福身,停下脚步,随着承娴走至胤禛的身边,承娴亲自捧起漆盘上的彩色山水盖碗茶盏,里面泡的茶是年前新下来的信阳毛尖,承娴轻轻的端起,送到胤禛跟前,悄悄的深情看了一眼胤禛,那眼神中带着心疼与忍耐,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尽管是悄悄的眼神,可是胤禛却不会错过承娴的任何一个眼神,他当然看得到承娴的那个充满情谊心疼的眼神!
胤禛也伸手,接过茶,并没有放下,而是展露了一个浅浅的笑颜,轻轻的抿了一抿,然后才放到手边的桌上,看了一眼卓漪,刚刚随着承娴起身去捧茶,又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胤禛才挥挥手,说:
“都坐下吧,别站着”然后胤禛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承娴,又转头看着卓漪说:
“我说咱们十三福晋,你坐格格的时候带着承娴一起溜出去,这次做了十三嫡福晋,自立门户
了,竟然又私自跑出来了?还把你的丫头也打晕了?”
卓漪有些羞涩难为情的瞪大了眼睛,看看承娴,看看胤禛,低下头,微微颔首,应道:
“是!”
胤禛摇摇头,没说什么,但是却对着坐在旁边的承娴说,
“我和老十三散了朝,一出端门口,老十三府上的人就在那等着他,说是十三福晋不见了,这
会子,老十三正带着人绕世界找她呢!”
“啊!”
承娴和卓漪两个异口同声的惊叹了一声,卓漪赶忙急着问了一句:
“四爷,那,这可怎么办?十三爷现在在哪里?”
胤禛淡淡的摇摇头,很有玩味的抿了一口茶,才淡淡的说:
“不知道!”
卓漪可着急了,急的起身在门口转了好几遭,胤禛挑挑眉看了一眼承娴,承娴会意,只是笑着
不说话,看着卓漪实在急的不行了,胤禛才清了清嗓子,沉沉的说:
“刚才进来之前,我就听奴才们说了,十三府上的大管家来了,我猜着八成就是你,早就打发
人告诉老十三去了!”
年卓漪转惊为喜笑道:
“多谢四爷啦!”
不过卓漪又轻轻的倚着承娴说:
“姐姐,您看,四爷净吓唬我!”
承娴掩口一笑,抖了抖帕子说:“我可怕你四爷着呢!别跟我说啊!”
卓漪撒娇道:“姐姐……”这声音故意拉的很长,承娴故意嗔怪的说:
“哼,你呀,就没一会让人省心!”
卓漪,笑笑说:“嘿嘿!姐姐,一会儿十三爷来了,要帮我说两句好话啊,不然我又要被十三
爷关起来不许出府了!”
承娴摇摇头,说:“一会儿,老十三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吧!”
卓漪无奈,又转身看看胤禛,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心翼翼的说道:
“呃……四爷,这回,我没拐带姐姐,不会再罚跪了吧!”
卓漪讪讪的笑着,可胤禛却微微挑眉看着承娴,微微倚着旁边的扶手,甩出一句话说:
“你现在是老十三的人,怎么罚你,是他的事,我管不着!”
卓漪只是讪讪的笑笑,看得出来,卓漪对胤禛确实还是有些畏惧的。
承娴见卓漪这么无助的样子很是疼人,便不再逗她,走过去,拉着卓漪坐了下来,好生安慰,
说话,吃茶!
没多一会子,就有奴才传话,说十三爷来了!
不多大一会的功夫,老十三匆匆的进了九洲清晏殿,一身的风尘仆仆,帽檐上,领衣上还沾染着雪花,脸颊因骑马冻得有些通红,秀玉、箬竹上前伺候十三摘了帽子,脱了斗篷,十三撇了卓漪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先向胤禛和承娴抱拳行礼:
“四哥,四嫂!”
卓漪也赶忙站起来,想要福身,想想自己穿的却是男装,于是抱拳打千,请安道:
“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十三装作一愣神,看看胤禛,看看承娴,又故意装作定睛细看,那眼神,仿佛在说:天哪,这不就是年卓漪那个小丫头骗子吗?于是挑起嘴角,怪声说:
“哟呵,这,这是谁呀!四哥,四嫂你们请的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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