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见庞勇这般冥顽不灵,低头从腰间取出一瓶子,那瓶子中也不知装了何物,居然一闪一闪释放着幽光。
拿着瓶子,夏冰一脸傲娇道:“这段被封印的狐尾,是寻找九霄美狐的指南针,因为当狐妖在狐尾的附近出现,它就一定会发光的,就是它带我来到江都的,我肯定这只妖一定还在城里。”
“那你感应到妖在哪里呢?”
“在十里范围之内。”
庞勇闻言直接将瓶子还给夏冰,好笑道:“江都也不过才十几里。”
就在这时,游方却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以怎样的身份参与这件事之中,于是施展游龙步,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几人身后,陡然开口:“世间的确是有妖的,而做出挖心这种事的也的确是妖,只是吃人心的和挖人心的不见得是同一个。”
三人悚然一惊,庞勇的反应是最快的,吓了一跳的情况下,腰身一转便是一记腿鞭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抽去。
咻!
尖锐的破空声如闪电般撕裂空气,这一击虽然只是仓促之间,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道绝对不容小觑,庞勇相信,这一击就算不能击伤暗中之人,也能将其逼退一段距离,给他足够的反应距离。
然而,令他心神一阵的是,他的腿居然被一只手轻易地就挡住了,不,不是挡住了那么简单,抓住他腿的那只手只是轻轻一推,他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被一股沛然大力给推飞了取出,跌落出数米开外。
“勇哥!”
夏侯向一声惊叫,手伸向腰间,铿锵一声抽出佩剑。长剑折射着阳光,看起来透着凌厉的冷冽,如同索命的毒牙一般刺向游方胸口。
游方看也不看,就在那长剑距离游方胸口还有几寸的距离时,游方的身子一侧,身子与夏侯向身影错开。
夏侯向只觉得手中一轻,身体还保持着持剑往前刺的动作,便感到脖间一凉,回头看去,那个少年居然不知何时已经绕道他的身后,而且正拿着他的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别说看清少年的动作,就连少年是如何夺取他的佩剑,他都不知道。
砰!
庞勇砸到地上,身子一滚便站了起来,看到来人居然是昨晚见过一面的游方,整个人都懵住了。
“怎么,我们也算是旧识了,一见面就动手,不好吧?”游方笑着收回剑,随手一甩,长剑化为一道残影,铿锵一声已经插入夏侯向的剑鞘之中。
直到长剑入鞘,夏侯向才意识到游方将长剑朝他掷出,吓得瘫坐在地。
好厉害!
庞勇瞳孔一缩,他虽然没有看到之前游方的动作,但是夏侯向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能够在他抛飞到重新站起来这么短时间,就夺下夏侯向佩剑还制服夏侯向,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做到。
这样的身手,饶是庞勇自负,心中也不禁嘀咕起来,换做是他,能够在游方手中走几招。
不过,既然游方并没有下杀手,还主动归还夏侯向的佩剑,那就说明游方并没有恶意,他们并不是敌人。
反应过来之后,庞勇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是小兄弟你,小兄弟突然出现,再加上我们正在调查城中挖心剑客的事情,惊吓之下,下意识就对你发动攻击……”
“无妨,也是我不对,突然出现吓到大家,双方都有责任,两两相消如何?”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游方这么一说,庞勇也就借坡下驴,双方都笑了笑,便算过去了。
“小兄弟当真是年少有为,这般年纪就有如此高的身手,庞某自愧不如。”
“没错,小哥的实力绝对是这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夏侯向佩服!”夏侯向站了起来,倒是没有因为被吓到而恼羞成怒,伸出大拇指佩服道。
“过奖,过奖,两位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会骄傲的。”游方露出一副本来就是如此的表情,嘴上却谦虚道。
三人都被游方这不要脸的表现噎得不清,不过,游方的实力的确非同一般,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一直不曾说话的夏冰,之前一直在庞勇那儿碰壁,现在遇到一个相信妖存在,而且实力明显还在庞勇之上的人,迫切想要得到游方的认可,便开口道:“你方才说挖心的是一个妖,吃心的是一个妖,你如何这般断定?”
“妖吃人心,除了有利于他们修炼之外,还有就是一些特殊的原因。”游方伸手指着夏冰手中封印狐尾的瓶子,“你一直追着的这只九霄美狐,吃人心是为了维持她的人皮,她可不是用剑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才是。”
夏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仔细想了想,道:“不错,狐妖擅长魅惑人心,总是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爪子挖去人心,我爷爷当年跟她打斗时,也没有见他使用过剑。这么说来,这挖心的是另外一个妖?”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是不是也夸张了,一会儿这个妖,一会儿那个妖的,真像你们说得那么多妖,江都城不是都成妖窟,这里的人不是早就被杀光?夏侯向,走,带我去那些杀人现场看看。”
妖,妖,又是妖,庞勇一脸生无可恋,他就不明白了,这世道怎么了,稍微有点事就往这虚无缥缈的妖上面扯。
游方看着飒飒生风走开的庞勇和紧随其后的夏侯向,夏冰稍稍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转眼,此地就只剩下了游方一人。
空荡的庙宇中寂静无声,一个个如同空洞眼窟的洞穴遍布周围的山壁,一具具棺材悬在山壁中,空荡无声,宛如幽冥的死灵探出的灵触,睁开着眼睛窥伺人间。
游方双手背在身后,挂着平静甚至笑意盈盈的神情,朝着外面走去,一步一步,空明的脚步声仿佛是漆黑夜里的鼓点,平缓却清晰地响彻此间。
江都,赛神仙死亡的街头,当然,时间过了这么久,赛神仙的尸体早就处理掉了,但是这里的地上依旧还留着一些干涸渗入地下的血迹。
“还有多少地方?”庞勇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从破庙出来后,他都快绕着都尉府跑了一圈了。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
庞勇摊开双手,抱怨道:“为了查案,我的钱都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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