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自己,便如同眼前的小卓子,甚至不如小卓子,只是储秀宫内务府一个最不起眼儿的小太监,没有自己的命运,任人揉捏。
可是现在呢?
自己是白芷苑的内监总管,威风堂堂。
自前些日子瑶华宫大殿一役,身份更在吴贵公公之上,整个宫里面,除了皇上身边儿的常化全公公,也便只有自己了,连小叶公公都不得不拱手退位。
如今越是风光,当年的那些苦楚心酸便更如同上辈子的事一般,叫人感慨万千。
而自己之所以能拥有眼前的一切是因为什么呢?
除了本身机灵,会办事儿,有能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能抓得住机会。
机会就如同天上的流星,可与不可得又转瞬即逝。
自己若不是抓住了德妃娘娘的一根凤凰尾,又如何能够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是只有眼下这样,便真的足够了吗?
康大海摇摇头,站得越高,望得越远,心便也越加广博。
自己还要与德妃娘娘一同努力,自己还想看看常化全师傅所看到的风景究竟如何。
众人所思所想唐菲是一无所知,她现在满心都沉浸在这件金缕衣的珠光宝气之中。
桂圆见主子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便准备将这金缕衣再收回到木箱之中,送去库房储存。
却被唐菲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如此美妙绝伦的衣裳只放在木箱里储存,岂不是暴殄天物?
唐菲巧笑嫣然:“秋纹姑姑,还要劳烦你给本宫梳个隆重些的发饰,得了这样的新衣裳本宫心里面儿高兴,怎么呀要穿着去御花园里走一走、逛一逛。”
桂圆不解:“主子你一向教导奴婢们要低调行事,免得出风头儿、遭人嫉恨,怎么今日竟是如此高调?”
又疑惑道:“这金缕衣确实是金碧辉煌,漂亮极了,可是主子一向不喜欢这样复杂隆重的服饰,只说穿着不舒坦。今日怎么要破例?”
唐菲笑:“这个道理本宫也是今日才想明白的。”
“以往本宫只想着小心低调,如此便不会给自己拉仇恨、惹麻烦。可是前些日子瑶华宫大殿的事却叫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皇上宠本宫一天,那些宫里面的妃子对本宫的仇恨便不会消退。”
唐菲扶着秋纹姑姑的手转身回屋,一面走一面继续道:“小心谨慎是好,咱们以后也要继续保持。只是该出头时也不能一味的躲着,不然倒叫那些人觉得咱们软弱可欺,想要欺负到咱们的头上呢!”
唐菲微微一笑:“这宫里面,识时务的人不少,不长眼睛的也是不少。如今左淑妃与卫贵妃均被禁足,皇上也乐得为本宫撑腰,本宫便要借着这个机会,叫那些没脑子的势利小人看看,谁才是这个宫里面惹不起、说得算的人!”
唐菲这话说得霸气十足,道理也没啥毛病。
秋纹姑姑子一边儿听了,心里面也是欣慰。
什么样的身份,办什么样的事。
以往唐菲虽得皇上的宠爱,却满心只得前世的小市民思想,低调守城怕惹事。
如此虽是为自己博得了平易近人的好名声,却也着实叫人觉得太没威严、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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