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子,铺面的雪纷纷扬扬的扑在时迦的脸颊,丝丝的凉意渗透肌肤,让她感受到无比的真实。
“我妈过世那天,和今天一样冷。”
时迦靠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唇角微动,似是对他说,又似是呢喃。
时南有句话也没说错,时迦就是一个小孩,她其实比任何人都任性,当她受到伤害时,她总习惯竖起全身的刺,去攻击对方,直到将对方打败。
“他们说我的命是拿我妈的命换的,我也这么觉得……”
“……”
“厉津衍,你恨不恨我?”
当徒步再次回到山顶前的那栋小别墅时,时迦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漆黑而密集的发上沾了雪。
心底像是被一只手撩拨了一下,她的手便伸了出去——
纤细的手指穿过男人稠密的黑发,然后重重的抓了一把,又忽的松开,动作间,明显流露出几丝顽皮的味道来。
厉津衍的背脊一僵,脚步微顿,又继续走。
“你难道不恨我?”
时迦有些执着于他的答案。
若是严格算起来,当年他和她之间若是有一个人算是背叛,那只会是她,是她先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头,甚至连道别也没有。
“……我都把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很想掐死我?”
时迦回忆起那晚已经残存不多的记忆,那次应该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她是全然不记得了,而男人显然是在第一眼就把她看穿了,那晚隐没在夜色里的他,脸色得有多难看?
厉津衍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径直跨入了那栋时迦白日还不曾观摩过的小别墅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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