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迦扯唇笑,像是将他那一句“不想”直接全当理解为“想”了。
她半仰着头,尖瘦的下巴让她看上去没什么肉。
“之前趁着我喝醉进我房间的男人,我踹折了他多余的那条腿。”
呼回应她的是沉默。
也许是那吹风机的声音太大,让男人根本没听见,可时迦觉得,厉津衍根本就是听见了。
可他那像家长在为自家女儿吹头发的动作,却连停顿的动作都不见有一下。
“厉津衍,你说我们俩是一路人吗?”
“你每次喝完酒都这样?”
当年那个滴酒不沾的狂妄少女,现下这个努力在绝境中奔跑的女人,八年,厉津衍突然后悔当年自己就那么放开了她。
“不知道……”她笑。
厉津衍脸上却并没有笑意,他是一个已过而立的三十四岁男人,时迦眼底的那似绝望他清晰可见。
时迦突然觉得难受,胃难受,心也难受,她觉得自己这一次栽了,栽在了酒上。
她有些分不清理智和梦境的不同了。
伸手,一把抓住在脑袋上盘旋的大掌,扯落,丢开,随后,又猛地拍掉那扰人的吹风机,她双眸直盯着男人,声音颤抖了下:“吵死了,别吹了。”
随后,她又说:“厉津衍,你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洁癖,你若不干净,我是不会要你的。”
这些年,她的病时好时坏,而她的洁癖也随之越发猖獗。
别人喝过的,吃过的她一滴都不会沾……
“你有过女人吗?”她问他。
厉津衍喉结滚动,呼吸有些沉,白色的圆领毛线衣因为她的动作,而凌乱,一抹眼的风光,是他熟悉而又显得陌生的。
他漆黑的眼孔中映着她绯红的肤色。
“……有没有?”她锲而不舍。
厉津衍启唇,轻吐出一句:“有。”
“脏……”时迦靠在床头的身子一滑,人便掉回了床褥的中央,整个一团,卷着被子。
伴随着那声插头扯落的声响,吹风机突然静了声。厉津衍随手将吹风机扔到了地上,黑而沉的眸直落她脸颊,不似生气,却一把将女人从被子里扯起。
厉津衍的吻强势的压在她的唇上,冷厉的眼神中,是被遏制多年的情绪,炙热的像是一团火球。
他的舌舔过她的红唇,窜入她嘴里。
时迦却突兀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在他的掠夺中,将本在床边沿的男人扑倒在了床上。
漫长的吻,戛然而止。
时迦坐在他的身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男人的影子。
她的脸绯红,眼神危险而迷离。
如果这个世界上,非要说出一个能彻底征服厉津衍的女人的话,或许,时迦便是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不二人选。
“厉津衍,你想睡我。”
厉津衍整个身子陷在被褥间,俩人叠加在一起的重量,足以让他深陷其中。
时迦的双腿跪膝的压着他的腿,或许是刚才她扯的力道太大,原本厉津衍规规矩矩的扣上的衬衫纽扣硬生生的被扯落了三颗,将健硕的胸膛给暴露了出来。
“那你呢?”
厉津衍被压得闷哼一声,眯眼看她。
时迦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摸上了男人的腹肌,却在下一秒,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厉津衍扣住她的手,让她被迫悬在半空。
警告的眼神很明显。
时迦也眯了眯眼,直视他,像是在说:“我一定要摸。”只是,不管厉津衍是否接收到她眼底的讯号,她的挣扎都显然无济于事。
“时迦,回答我。”
厉津衍的声音低沉有力,他的眼神有些危险,像是一只会咬人的豹子,可看着面前的美食,却迟迟没有下口。
“……”
时迦定定的看着他,脑子里现实和记忆有些重叠,或许是脑子里那句话的太强烈,她也跟着说出了同样的话:“老男人,我想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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