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铁箱子里面成摞的钞票:“老张,你这是准备分钱吗?”
“分你妹!我自有用处!”说完这话,张一道提着铁箱子就走了。
我和文殊面面相觑,这么晚了,老张提着一箱子钞票去哪里?
我认为老张去了地下赌场,文殊认为老张要把钱转移地方。
天黑的时候,张一道回来了,双手空空,铁箱子也不见了踪影。
“你的箱子呢?”我问。
“没了!”张一道说。
“你的钱呢?”文殊问。
“也没了!”张一道回答的很平静。
什么?!
我和文殊却没法平静了,当时就惊得跳了起来:“那么多钱怎么一转眼就没了?遇上劫匪了?”
转念一想,这不可能呀,以张一道的身手,来十个劫匪也是毛毛雨啊!
“那是我的钱,你们两个激动什么?”张一道瞅瞅我,又瞅瞅文殊。
“你不会真的赌钱去了吧?”对于分分钟花掉上百万,我能想到的只能是赌钱。
“捐了!”张一道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仿佛那不是一百万,而是一百块。
“捐了?!捐给谁了?!”对于张一道的这个回答,我和文殊非常吃惊。
“镇妖塔昨晚不是损坏了吗?我把一百万拿去捐了,作为修缮镇妖塔的费用!”张一道说。
“全捐了?”我瞪大眼睛。
“嘿嘿,留了几万块傍身!”张一道笑眯眯地说,一点也没有心痛的样子。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表示深深的敬佩。
真的,那么多年的存款,换做其他人,决计不可能这么做。
但是张一道做的事情,经常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份善心着实令人感动。
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傻子,但我却支持这个傻子,他让我看见一种力量,也让我看见这个物欲横流世界里的一丝温暖。
不是每个人都是金钱的奴隶,还有很多人,他们有着自己的信仰!
突然间,我觉得张一道的背影,变得无比高大。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了床,外八门的人已经找上门来,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下一个需要联系的是册门,张一道说现在册门的话事人姓齐,是一个考古学教授,人在洛阳,所以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洛阳。
文老爷子说过,册门原指画画,实际指的是考古论今,大多数人都从事考古这类的职业。以前的人考察山山水水,身上都会带本画册,把看见的地形画在册子上,所以才有‘册门’的称呼!
我和文殊的行李都很简单,出门的时候在县城的衣服店里买了两件新衣服。
张一道背着一个包袱,腰间别着他的酒葫芦,一副跟世俗打扮格格不入的样子。
张一道站在城隍庙门口,看着城隍庙大门沉默不语。
“老张,我们该出发了!”文殊叫他。
张一道不为所动,就像一尊风化的石像。
“老张,你在想什么呢?”我走上前去。
张一道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不易觉察的沧桑,他只淡淡说了一句话:“我在想,这一别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如果有一天我还能活着,我一定回到这里,再给城隍老爷上柱香!”
我点点头:“一定会回来的!”
张一道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双拳抱起,冲着城隍爷神像拜了三拜:“城隍老爷,小道今日就此别过,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该吃吃,该喝喝,功德箱里有钱,你拿去用,不要客气哈!”
我和文殊忍俊不禁,张一道又恢复了那副老不正经的痞子形象。
“走喽!”张一道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的尘灰,转身大踏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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