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看着那茫茫大雨,不禁皱起了漂亮的眉头。她现在要考虑的是,今天晚上要在哪里过夜呢?难道,真的要在这外面坐一宿?她自小在桃花山长大,也曾跟钟无艳在野外一住就是好几天狩猎,这点苦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她窝着一肚子火呢,她才不想让夏迎春如愿呢。
“这冷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姐,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地方暂且安身呢?”她有些不解地问,“她夏迎春再嚣张,可是也不敢太过分啊,你现在可是王后呢。你想在这冷宫里找个屋子住一宿难道还得经过她的同意?”
这冷宫的确不小,有着许多屋子,可是每一间,都和钟无艳住这间差不多,极为破败。其实就算是住进去,情况肯定也是和那间差不多。
钟无艳轻轻摇了摇头:“傻丫头,不管我们到哪间屋子,都会被她以各种理由赶出来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就是想让我们这一夜在外面淋雨吗?没把这座亭子给拆了,也算是她手下留情了。”
她们正说着,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哭声。
“谁在哭?”秋月听了,警惕地瞪大了眼睛。一双圆圆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钟无艳细细听了一会儿,轻轻地说:“这不是哭,是在唱歌。”
“唱歌?”秋月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在哭,可是细细一听,却是在唱歌,可真是长歌当哭了。
“雨过水明霞,潮回岸带沙。叶声寒。飞透窗纱。看横西风吹世换,更吹我,落天涯。
寂寞古豪华,乌衣日又斜。说兴亡,燕入谁家?惟有南来无数雁,和明月,宿芦花。”
那歌声,听起来非常苍凉,唱歌之人,应该有着无数的哀愁。钟无艳不明白,一个到底有着怎样哀愁的女人,能长歌当哭呢?这其中,又有着多少难以言尽的苦楚呢。
钟无艳寻着那如诉如泣的歌声,撑着红油伞,缓缓寻了过去。
只见一株木槿花下,一白发女子正在那里唱歌。她白发如银,身上的一袭白衣,似乎是从天山之巅采撷下来的白,白的让人敬畏。冰冷的雨水,将那火红的花瓣打落,那片片花瓣,如蝴蝶般轻轻落了下来,落在了那白发女子的头发上,白衣上,犹如一滴滴鲜血般触目惊心。
“是不是鬼啊?”秋月见状,吓的藏在了钟无艳的身后。
钟无艳看着那白发女子,缓缓走上前去,用红油伞替她遮住那冰冷的雨水。
白发女子微微愣了一下,这才转过脸去。一看到钟无艳那张戴着黄金面具的脸庞,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鬼啊!”白发女子一见钟无艳,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那凄厉的声音,把钟无艳都给吓了一跳。一时间,她没明白过来,这白发女子口中的鬼,说的是她,还是这女人自己呢?
只见这女子身材削瘦,偏偏穿了件极宽的白衣,再加上她白发如雪,一张苍白的脸上,赫然烙有一个青色的黥印。显然,这女人犯过罪,才会有这个烙痕。可是,一个有着如此烙痕的女子,她为什么会在这冷宫之中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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